这么个差事。

    可他还是定了定心神:“县主在应天府中时,用着白芍入药的补汤,却误食了藜芦。这件事,高大人知道吧?”

    高孝礼一挑眉:“我知道。”

    说完了,高孝礼眼珠子转了转,大概其明白了过来,就勾唇笑了,伸手往高府内一指:“不要说是我,我府内众人也俱知晓。”

    “这就是了,”王芳长出了一口气,“孟夔支使人下药,陛下怀疑有人暗中将县主身体抱恙的事情告诉了他。换句话说,有人和孟夔里外勾结,毒害县主,而高大人——乃至整个高府,都有嫌疑。”

    高孝礼脸色彻底冷了下去,眼底一派漆黑:“王芳,我口口声声说带着陛下口谕而来,我倒想问问你,陛下是要定我的罪吗?”

    王芳稍稍一愣,眼睛飞快的眨了眨,一时竟有些不明白高孝礼是什么意思。

    高孝礼见他这样,冷笑一声:“看起来不是了。”

    “陛下是叫我来查清楚的,你们家究竟……”

    “那就奇了怪了!”不等王芳话说完,高孝礼已经开口打断。

    他说话时语气很重,字也要的很清晰:“如今站在我这兵部尚书府门前,你就敢同我这样趾高气昂的?要不然,眼下我随你一道入宫去,当着陛下的面好好说清楚,看看你究竟是带着陛下口谕来查案的,还是借故到我府上逞威风的!西厂的提督太监,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一番话说完了,高孝礼犹嫌不足,冷哼了一声,继而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素算是你顶头的上司吧?刘光同与你分掌东西二厂,可真要论资排辈,他也靠在你前头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摸了摸下巴:“其素和刘光同二人见了我,尚且客客气气的唤一句高尚书。你倒好大的威风啊?”

    王芳心里咯噔一声。

    高孝礼果然难以对付。

    抬出陛下的口谕,他竟丝毫无惧的吗?

    入宫去?

    这样的小事,如果不是牵扯到了云南,陛下怎么会看在眼里?

    如今立后之事被朝臣提起,这个当口又闹出云南的不安分,陛下心里还正烦着,闹到清风殿,谁也讨不了好。

    况且适才清风殿中,陛下言谈之间,对高孝礼似乎也没那样多的质疑,反倒是有意袒护的。

    高孝礼说的其实不错,其素和刘光同二人对他虽算不上什么毕恭毕敬,可至少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王芳摸了摸鼻子,一时有些讪讪的。

    高孝礼见状,倒退了一步:“怎么样,是入宫去,还是我派人送一送王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