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薛成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觉他一直在看崔旻。

    于是她心中冷笑了一声,就先开了口。

    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咳嗽了起来。

    被人卡过的喉咙,隐隐作痛,想要说话,就会牵动喉咙,那种痛感就更重了一些。

    崔旻听不得她咳嗽,蹙了眉往圆桌那里走了两步,伸手倒了杯水,很快便又回到她身旁,把霁红釉的小杯递了过去。

    薛成娇也不跟他推脱,接下小杯一饮而尽,才觉得喉咙处那种灼烧的痛感稍稍减轻。

    然后她淡声说道:“二叔说我勾结朝城,霍乱朝纲。”

    她此言一出,不要说是李逸,就连薛万贺自己,都是大吃一惊。

    这丫头是什么路子?

    这句话,她怎么敢说给李逸听?

    李逸眉心微挑:“怎么说?”

    薛成娇一个劲儿的摇头,哽咽道:“二叔一心以为,他这次被陛下拿住,是我勾结了刘提督,暗地里拿了他的把柄,告到了御前去。所以他觉得,是我勾结朝臣,乱了规矩。”

    听到这里,李逸就连啧了两声:“县主请继续说。”

    薛成娇抿唇,玉手在脖子那里揉了揉:“后来二叔拿这个威胁我,说他自知前程尽毁,但希望我能将保定府的婶子和堂兄养起来,不然的话他就要把这事儿告诉李大人,要叫我舅舅和姨父都吃不了兜着走。”

    崔旻脸色一黑。

    薛万贺却已经叫嚣着跳了起来:“你这个畜生!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薛成娇闻言,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咳的崔旻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去。

    人嘛,都有个先入为主的想法。

    就算如李逸这样为官多载的人,也不例外。

    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那一幕,也许薛万贺和薛成娇的话,他各听一半,真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他自己心里也会慢慢的琢磨,细细的盘算。

    可是那一幕太让人震撼,再加上薛成娇又始终端的娇弱。

    反观薛万贺呢?

    纨绔子弟这四个字扣在他身上,实在叫李逸对他提不起什么好感来。

    于是李逸冲着薛万贺摇了摇头:“本官是在问县主,况且……”他稍顿了顿,“你的这个言辞,怕是不大妥当吧?”

    他语调清冷的厉害,薛万贺便是再糊涂,也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薛成娇那里小.嘴撇了撇:“二叔不肯承认,我也不好说什么,”她说着,吸了吸鼻头,连带着肩膀都颤了颤,才继续道,“可是李大人知道,我父母双亡,得陛下垂怜,又念着我父亲忠义,才抬了我一个县主的衔儿。这次若不是为着我表姐出嫁,我也不会住到县主府来。”

    她说罢,抿了抿唇,看向李逸。

    李逸听懂了。

    从前她住在崔家,现如今住在高家。

    一个县主的头衔儿,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是不可能出来开府自己单独过的。

    她要么依靠她姨妈,要么跟着她舅舅,再不然,也该回保定府高家,回到她外祖父那里去。

    薛万贺让她养冯氏和薛炳后半辈子,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她拿什么来养?

    李逸当然也知道,薛万嘉一生戎马,薛家更不是没家底的人家,如今的薛成娇,手里一定握着不少的家产,何况她还有俸银和俸米。

    小姑娘家,这些钱一定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

    但是凭什么就得把冯氏和薛炳养起来呢?

    李逸不是守旧死板的人,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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