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翕打发了小二下去,太子爷一个眼色给出去,随行的两个侍卫就把守在了门口。

    崔旻一看这个架势,眼神略变了变,站在一旁,也不言声。

    这位太子爷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平日里他就沉默寡言,即便是同燕翕一起时,话也从不多。

    此时他径直坐下去,抬头看着崔旻,直奔主题而去:“我今天出来,的确是有父皇的口谕。”

    崔旻啊了一声,便双手交叠,抬至胸口处,拱手端了一礼。

    太子嗯了一声:“去江南,还得带上一个人。”

    崔旻略抬了抬头:“陛下钦点了何人同行?”

    其实他虽然是这么问,但心里头也忍不住的犯嘀咕。

    太子、燕翕、刘光同,哪个不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

    此去江南的这一行,都已经是贵不可言的人物了,怎么还要带人去!?

    不过又如此的隐秘……这里头,只怕大有文章。

    太子也不吊人胃口:“清河县主。”

    崔旻感觉眼前一黑,声音都拔高了:“您说谁?”

    太子脸色微变,看向燕翕。

    燕翕挑眉笑了,在崔旻的手上按了一把:“陛下的意思呢,早些年在西北和保定府都给薛公立了祠,而且从给薛公立祠之后,西北那么乱的地方,也太平了这么些年。这一回江南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那可是一向富庶的江南――”他拖了拖音,咳了两声,“陛下叫给薛公再立个祠堂,这立祠堂嘛,总得把县主带上是不是?”

    这套说辞,根本就说不通!

    崔旻不是三岁的孩子,如何能轻信了!

    好端端的,跑去江南给姨父立祠堂?

    就算是天恩浩荡,仍旧肯抬举姨父,可是这时间人选都不对。

    没听说过――好嘛,江南前有水患,后有匪患,老百姓们受了灾,朝廷折损了一位首辅。

    这个当口,把太子殿下和襄安侯府的世子爷,派去江南给已故的贞烈公立祠堂?

    这不是招惹民怨吗!

    崔旻知道皇帝是明君圣主,铁定不会干这样的事儿。

    还有,带上成娇,这个说辞也站不住脚。

    先不说前头西北和保定的两处祠堂是如何立起来的,便只说此去江南还要赈灾。

    崔旻大概还记得,万云阳传旨意来的时候,可是特意说了,叫他们尽快动身,江南那边也耽搁不起,何况还有公孙睿华尸骨未找回。

    照这么说,就算太子爷身子骨吃不消这么赶路奔波的,他们也得快马加鞭的去江南才对。

    带上成娇?

    一个姑娘家,毕竟身子娇贵,就算是太子爷,也不好催着她一块儿赶路,必定得放慢了脚步。

    如此一来,还不知要耽误多少时日。

    陛下怎么会呢?

    崔旻皱眉沉了声:“这是怎么话说的?”

    他本来想说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只是又转念想想,这间屋子里,毕竟不是只有他跟燕翕两个人。

    那位太子爷平日里看着就冷漠的很,也并不知道性子究竟好不好相与,他可不愿意轻易得罪了。

    于是崔旻便站起身来,轻拉了燕翕一把,稍稍的压低了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点了她一起去呢?”

    燕翕沉默了半晌,脸上隐隐的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来,扭头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手中把玩着一只青花小杯,此时轻声笑了:“出来的时候,燕翕就说,这样的一番说辞,你必定不信,没想到还是真的――”

    太子爷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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