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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上一回刘光同就发现了这个事儿。

    这两天以来,崔旻对燕翕的态度,其实很模糊。

    看着像是厌弃了他吧,可大多数的时候,他还能拉燕翕一把,也能同燕翕交个心。

    可你要说他与燕翕有多好吧,刘光同也能真切的感受到,但凡是燕翕和薛成娇走的稍稍近一些,崔旻的脸色是铁定黑的难看的。

    不过若是遇上与薛成娇有关的事——就好比眼下的这个事——崔旻和燕翕,总能不谋而合。

    别说刘光同,连太子也瞧出来了。

    太子点点桌案,惊堂木叫他拿在手里翻了翻:“崔大人不赞同,是因为为什么?”

    崔旻稍抿唇,双手微握成拳,就放在膝头。

    太子那里又催了一声。

    “这个主意,毕竟是县主提起来的,若一旦用了火攻,伤了孟朝性命,县主心里只怕要过不去。”崔旻也不敢抬头看太子神色,只管自顾自的说到。

    太子哦了一声,惊堂木不轻不重的放回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转而去看燕翕:“你跟他想的一样?”

    燕翕别开脸,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头:“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倒像是借了小姑娘的手,去害孟朝性命。”

    太子连着啧了两声。

    崔旻和燕翕二人一时不敢说话。

    这大堂之中,分明有人,却沉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刘光同觉着他该打个圆场。

    实际上崔旻和燕翕的话,他也是赞同的。

    就像他自个儿说的,这毕竟是他把薛成娇拉下水的事儿,要真为了这个,叫薛成娇一辈子良心难安,他以后也没什么脸面再见小姑娘了。

    可话到嘴边,刘光同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能怎么去劝呢?

    太子的意思,其实他心里有数的。

    虽然他说过,杀了孟朝,抓了戴融,回京照样能交差。

    可他从来也没说过,孟朝怎么杀,又是要在哪里杀。

    真要是把人抓回来,照样是个烫手山芋。

    都死了这么多年的人,活着出现在扬州知府衙门里?难不成还叫太子再把他拉出去砍一次头吗?

    所以这次薛成娇说了这么个水攻的法子,也赶巧了,燕翕偏要这时候问上一句“何不用火攻”。

    小太子显然是动了心思了。

    如果能把孟朝烧死在地下府邸中……

    来日回京与陛下复命,众人皆不过做到心照不宣便是了。

    太子用不着大张旗鼓的再把孟朝处死一次,而陛下也能知道,孟朝已死,悬着的一颗心,自然也就落下去了。

    这实际上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若真要说有哪里是美中不足的,那就是薛成娇这一宗了。

    果然,就在刘光同尚未打定主意的时候,太子已经又开了口。

    他这回开口时候,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悦,径直冲着崔旻和燕翕二人而去:“我看你们两个,为博佳人一笑,是连朝堂政务都不顾了。”

    这是指责,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的斥责。

    崔旻打了个哆嗦,身子稍一欠,顺势就跪了下去。

    可燕翕骨头硬的很,他怒目嗔视,与太子四目相接,就是不跪下请罪。

    太子呵了一声,看着燕翕:“我说你,你不服气?”

    燕翕撇着嘴,舌尖还顶了顶左侧脸颊:“没有。”

    崔旻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成拳。

    他明白的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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