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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皇帝发话了,他再跪下去,就有些胁迫君上的意思在里头了。

    其素扶着他,他也借了其素的力,起了身来,又挪挪臀,往太师椅上坐,却只坐了一半儿。

    皇帝眯眼瞧见了,心下冷笑。

    老狐狸,这是打量着一言不合就下跪了。

    他忍了忍,又把话在嘴边过了过,最后深思熟虑的,才说出口:“朕一宗一宗的同你说吧。”

    襄安侯鬓边有冷汗直往外冒,可他一时又觉得热,这大殿之内,委实太热了些。

    皇帝笑了,指了指其素:“叫人再去弄两斤冰来。”

    襄安侯刚想开口,话音又收住了。

    其素那个眼神……

    皇帝把前头的话又接了起来:“先说燕褚吧。你总说她养的骄纵,可小姑娘家嘛,便是骄纵些,又有什么?她嫁了人,侍奉舅姑,一样也少不了。况且谢鹿鸣还不是宗子,朕也不是把她许出去做宗妇,不叫她肩上挑担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他话说完了,又见襄安侯动了动嘴,便一抬手,先阻了他:“自己家的孩子,你每日家自个儿先嫌弃,叫燕褚知道了,该难受了。”

    “可是老臣……”

    皇帝那里,却是压根就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

    正好外头小内监搬了冰块儿回来,皇帝就又挥挥手,示意他先不说了。

    内监们有眼色,知深浅,动作麻利得很,半盏茶的功夫就安置好了所有冰块儿,又猫着腰,连瞥都不敢多瞥一眼,就退了出去。

    待内监们尽数退了,襄安侯欠一欠身,便正是打算要再开口回绝皇帝的提议。

    可是他还没开口呢,皇帝就笑着自顾自的讲了下去:“其次呢,你说永平是金枝玉叶,可你别忘了,燕褚和燕翕两个人,身上也留着我们赵家的血。”

    襄安侯便立时无言以对。

    可见皇帝心机之深。

    召他入宫之前,显然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好了。

    他会如何回绝,又会拿什么借口来推辞……

    所以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皇帝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能够一一的堵死他的退路。

    还能说什么呢?

    离开清风殿时,襄安侯有些垂头丧气的。

    安分了一辈子的老侯爷,此时心中尽是迷茫。

    他这样谨慎,为的是什么?

    可到头来,陛下还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家。

    拿燕褚拉拢谢家,又要用燕翕稳住谈氏和那位王爷……他这一辈子,和保荣也只有这一儿一女而已……

    他怔怔地走出去十来米,身后其素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

    襄安侯脚步顿住,回过身来往身后看:“内臣……?”

    其素走的极快,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到了他身侧。

    又是蹲福,又是见礼,襄安侯退了一步:“内臣这是做什么?”

    其素站起身来,一面同他摇头,一面同他说:“侯爷回到家中,可还要将此事告诉长公主殿下吗?”

    襄安侯眼儿一眯:“自然是要告诉的。”

    “侯爷不能说。”其素噙着笑,平静地同他说,“殿下知道了,还是要进宫,还是要求太后。可是侯爷是明白人,这件事,板上钉钉,谁来求都没用,去求谁也都没用。且不说殿下能不能求得动太后,即便是求动了,陛下决定的事情,是会更改的吗?既然不会改,太后来了,伤了母子间的和气……侯爷,这个过,算你的,还是算殿下的?”

    襄安侯心念微动。

    太后与皇帝闹了不和……这对朝堂来说,是决计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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