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挪挪腿,又往殿中站一站,躬身礼了礼,辞了出去。

    待他退出殿外,皇帝才黑了脸:“你撺掇着他上的折子?”

    其素立时打了一个哆嗦:“不是奴才……”

    “那你去高府干什么了?”

    其素便又跪在了皇帝的脚边儿:“是小崔大人来了家书,高大人想替他求这道旨意,寻了奴才去,问问奴才,可不可求这道旨。”

    “你这话不对。”皇帝把眼斜了斜,睨他一番,“他从不跟你走动,就是问,也该去问韦策,拿主意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与他议。”

    一句话就把其素的话全都给驳了回去。

    其素自个儿也没闹明白,刘光同这个做法为的是什么。

    他更没想到,把抬轿子的小厮换了几个,还是叫人认出来,报到了宫里头。

    眼下就是想替刘光同遮着,只怕也是不能够的了。

    也许陛下是真的想叫崔旻尚主,可高孝礼开了这个口,陛下就算不允,也得掂量掂量。

    这事儿……弄不好就得办砸了。

    于是其素咽了口口水:“是刘光同在家书上添了一句话,说叫高大人来问问奴才的。”

    果然,皇帝的语调就更冷了些:“他倒是真有本事。远在江南,还能插手京城的事儿。人家的家书,他都插上手了?”

    又是这样喜怒不明的话……其素心里也没了底气。

    他略抬了抬头:“陛下,这个事儿,您……?”

    他一句话也没问完整了,实则是不知道如何去问。

    皇帝白了他一眼:“你都这把年纪了,早晚有一日,要出宫颐养起来,有些事情,如今能放下去的,朕也都叫你放下去给底下的人做了。其素,你聪明了一辈子,为什么今次又掺和到这些事情里了?”

    其素心里咯噔一声:“是奴才错了。”

    皇帝叹了一声:“朕不是说你错了,这件事,打从一开始,你就不该理。这道折子该不该上,高孝礼自己心里就真的没有数吗?”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折子往其素那里推了推:“你且自己看一看。”

    其素楞了一下,旋即双手举过头顶,把折子接下来,而后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

    越是往后看,就越是心惊。

    高孝礼这样的人,为了崔旻和薛成娇,居然连贞烈公都往外搬……这是请折子吗?这分明是带了胁迫君上的意味在里头。

    他这分明是在告诉皇帝——你今日还能握着朝堂,都是有赖薛成娇的父亲!

    高孝礼他这是怎么了!

    “陛下,陛下!”其素连着磕了两个头,“高大人他……”

    “他不是这样的人,是吧?”皇帝呵了两声,“朕当然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外甥,还有他的好外甥女儿。薛家和高家那点子破事儿,朕也早有耳闻。但是其素,若换了别人,就凭这道折子,他就该死!你还巴巴地跑去给人家出谋划策,朕要是追究起来,这主意是你出的,你的命,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