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求情,可是谈家人不能有怨怼之言……荣升、斥责,一切皆是皇恩。

    这个道理,高孝礼懂,谈家人不会不懂……

    “是如何的怨怼之言……我姐夫又是从哪里……”高孝礼本来想问,崔润是如何得知的,可后话没说出来,一时之间想起了崔琼,就一个字也问不下去了。

    他眼中有震惊一闪而过。

    刘光同一直在看他,自然这样的震惊没能逃过刘光同的眼睛。

    “看来高大人想明白了。”刘光同一面摇头,一面笑语,“最开始我也在想,谈家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本来就是自己关起门的事儿,崔润一个外人如何能得知?可后来我就想明白了,高大人也许不知道,可我这儿却没少听到消息。谈昶旭下大牢的这段日子,崔家和崔琼没少通书信……诚然,崔家这位姑奶奶,也许并不是存心的告谈家人恶状,却不想,她书信上那些再家常不过的话,全都是崔润和章老夫人想听到的!”

    是崔琼……高孝礼也知道,从谈昶旭下大牢后,崔琼怀着身子,在谈家日子过得也并不如何好。

    可崔琼怎么就这样没计较,难道家书里,真的什么都敢告诉家里吗?

    还是说,她本就是有意为之……

    “那封急递,扣不下来了吗?”高孝礼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是寒意浸骨的。

    皇帝至今还没动谈家,也许就是在等这样一个契机。

    崔润的急递一旦呈送皇帝面前,谈家就完了。

    他不必再问下去,也大概能猜到,所谓的怨怼之言指的是什么。

    其实谈家未必做错了,谈昶旭下大牢,本来就是不清不楚。

    都察院虽然有铁证,可这个证据,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没人说得清楚,可能连都察院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样的情形下,谈家要是会服气才出了奇,不然不会连谈皇后都要插手进来,管上一管。

    但是这些抱怨的话,自己家里头说一说,无伤大雅。

    而今传了出去,还被崔润有心拿住,一道急递送进了京城来……

    “不行!这封急递不能送到御前去!”高孝礼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小案上,“他想趁这个机会在陛下面前站稳脚跟,给陛下送一个由头除掉谈家,但是琼姐儿怎么办!谈家人不必细细的问,就会知道,这些话全是从她那里漏出去的,她还怀着身子!”

    “高大人!”高孝礼显然是有些急了,说出的话叫刘光同脸色立时铁青,于是咬重了话音,叫了他一声,“昌肃侯是可以直接进京来面圣的,你把他的急递淹了,明儿他就动身上京,到时候出了事,是你来担待,还是让东厂担待?又或者,你想让万阁老替你担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