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死死地捏成拳。

    要真的有人会上吊,也该是宝意。

    宝意是从小就跟着崔琼的,感情当然比茯苓深。

    而且出了这样的事,茯苓一定还想着崔家,她定然想着来日要回到应天府,再不济的也要通知崔旻一声。

    究竟崔琼在谈家受没受过委屈,只有她们能说话了。

    茯苓怎么会上吊……

    薛成娇大口的喘着气,许久后稍稍平复了一些,往高孝礼身边儿凑了凑,扯了他衣袖摇了摇。

    高孝礼略低头看了她一番,沉声开了口:“先带宝意来。”

    他的话掷地有声,连同李氏在内都是肩头一抖。

    这样的反应,说没内情,鬼都不信!

    其素没再给他们说话的功夫,拍了那小太监一把:“听见了?后院大奶奶院子里的小厨房,去把人带来吧。”

    那小太监喳了一声就退出了屋外。

    李氏和谈昶年面面相觑,心皆是一沉。

    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过去,那小太监带了个人回来。

    只是跟在她身后的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裳还有血迹,且有被撕裂的痕迹。

    薛成娇看在眼里,吃了一惊,待看仔细来人面容时,才确认那就是宝意。

    宝意整个人还发着抖,进了屋中扑通一声跪下去,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还是薛成娇先犹豫着叫出了声来:“宝意……?”

    宝意听见这道声音,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小脸儿扬起来,这才看见了崔旻和薛成娇,竟顾不上身上的伤,拖着膝行了两步,凑到薛成娇脚边儿去,抱着她的腿哭了起来。

    薛成娇心头被狠狠地砸了一把,弯了腰就去扶她起身:“好丫头,不要哭,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跟着表姐的吗?怎么会弄了一身的伤,来,先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扶着人站了起来,又觉得宝意此刻虚弱的厉害,就挪了两步,把她安置在了太师椅上。

    薛成娇伸手理了理宝意散乱的头发,勉强的把她整张脸露出来,才又问:“是谁把你伤了的?又为什么把你关在了小厨房里面?”

    “姑娘……表姑娘,”宝意哭哭啼啼,仿佛是心里最悲痛的地方被戳中,她忍了好久,此时见到了自己亲近的人,才敢表现出来,“表姑娘,我们奶奶好可怜,茯苓姐姐也好可怜……她们,她们受了天大的委屈,表姑娘您是县主娘娘……您要给她们出头做主……”

    宝意有些语无伦次的,可在场的人却都听明白了。

    什么叫崔琼好可怜?什么叫受了天大的委屈?

    崔旻下意识的看向谈昶年,阴恻恻的问宝意:“大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谈昶年心里咯噔一声,连退了两步,手往身后一背,按在了翘头小案上,一阵吃痛,却远不及心头的震惊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