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建恒忍不住咳了下:“找见我了?”

    “听章阿姨说了。见到了,也听到了。”

    这个女人。徐建恒在心底哼了声,殊不知徐沂才先匆匆赶到医院找人时,章晓群把拦不住丈夫,独自一个人留在医院里照看女儿的气全撒他身上了。

    车厢里,父子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似乎空气是凝滞的,连呼吸一声都清晰地几乎有些沉重。徐建恒默默地坐着,心中有些焦灼,直到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他看见常去的一家饭店,便说:“把车开过去,今晚不回家吃饭了,咱们爷俩喝两杯。”

    说完,就见徐沂眼睛也不眨地开了过去,把那家饭店远远抛在后面。徐建恒有些生气:“徐沂,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您忘了,您高血压,禁酒。”

    徐建恒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又觉得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仔细看过去,发现他的眼眶居然红了。他感觉像是有人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拳,脑袋懵懵的,又像是喝光了一杯烈酒,心窝子里火辣烧烫,连带着眼底也开始发潮。这种感觉他有些招架不住,紧握住车门上的扶手,才略略压住。

    好久,才低哑无比地骂了句:“混小子。”

    凑齐了医药费之后,孟凡的手术就提上了日程。

    医院将手术日期安排在了农历新年之后,彼时鞭炮声还未响尽,孟凡和孟玉和父女两人就被送进了手术室。好在,手术进行的十分顺利,而且术后暂未出现排斥反应。孟家人欢欣鼓舞,却又不敢掉以轻心,接下来的观察期里更为小心谨慎地照顾女儿的身体,服用抗排斥药物。

    手术成功的消息传到徐建那里时,他迟疑了片刻,告诉了徐沂。出乎他的意料,徐沂听到这个消息时反应有些许平淡,之后更是没主动过问过这件事。就在徐建恒怀疑他是那天在医院听到他的话后有所顾虑时,一日吃过晚饭,徐沂突然叫住上楼的他。

    “爸,我今天接到方哲打来的一个电话。”

    方哲?徐建恒对这个人有点印象:“是孟凡之前的主治医师?”

    “嗯。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孟伯伯一家下半年就准备搬回老家了。”

    徐建恒长长地哦了一声:“他们老家在南方,空气比这里好,气温也适宜,倒是适合孟凡养病。”他觑了眼徐沂,“你是想去医院看看她?”

    徐沂也没有隐瞒他的意思:“我是想,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徐建恒心情一时十分复杂,他想,徐沂一早就明白他给孟玉和钱的用意了。他确实不希望两家再有什么除钱以外的牵扯,然而对于儿子的请求,却没法说个不字。

    “想去就去吧。”他说,“不过不要带着你媳妇,她现在怀着孩子,总往医院跑也不好。”

    徐沂点头,笑了笑:“我知道。”

    去医院的那一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惊蛰时节已过,天气渐渐回暖,天地万物间孕育着勃勃的生机,人的心情也随之明媚。

    徐沂将车停稳在医院门外,提着一束百合花步入了住院部大楼。到了孟凡的病房外,他轻轻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孟凡的母亲,章晓群。她看见徐沂,有一瞬的讶然,很快又掩饰过去:“过来了?

    徐沂似是没有察觉到她语气的转变,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章晓群看着那束滴水的百合花,倒是有些尴尬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徐沂这才意识到她的顾虑,他低声说:“也不知道孟凡姐现在能吃什么,不敢随便买。我记得,她以前是很喜欢百合花的,所以就买了束来。”

    一句以前,让章晓群有所触动。她最终还是把花接了过去。

    “谢谢你。她现在也还是挺喜欢这花的。”她说着,低头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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