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呸了一声,我在说个什么鬼东西?

    他终于被我逗笑了,一边微微扬起嘴角,一边把热气腾腾的粥端给我,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小心烫。”

    我心下一动,被这样温柔宠溺的语气给震住了。

    捧着粥,我抬头看他,透过清粥散发出来的氤氲雾气,他用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温柔地望着我。

    于是我又一次想起了昨晚的那一瞬间。

    当我问他:“陆瑾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时,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我,没有回答。

    半晌,就在我被他的沉默弄得呼吸都快停止之际,他终于开口了。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

    我翻来覆去想着这句话,却最终也没有找到答案。

    难道不需要吗?

    我在医院待了五天,陆瑾言白天上班,中午和晚上会来给我送饭。前三天我的腿伤还比较严重时,他甚至没有回过家,夜里都在沙发上睡的。

    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想要倒水喝,结果还没够着床头柜上的水壶,他就已经来到床边,借着走廊上透进来的微光,替我倒了杯水。

    接过水杯时,我碰到了他的指尖,双手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察觉到,只是在我喝完以后,低声问了句:“还要吗?”

    我摇摇头,小声说:“你还没睡吗?”

    “刚好醒了。”

    之后我才明白他所谓的刚好醒了是什么意思。

    我躺下身去,看着他重新回到那个小沙发上。为了不吵醒我,他难得换一个姿势,可是在我睁眼看他的这段时间里,他依旧不时地侧一侧身,或者揉揉脖子。

    他不是“刚好醒了”,而是根本就难以入睡。

    我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复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入院的第四天,我坚持要他回家睡觉,甚至理直气壮地找了个十分扛得住的理由:“你在这儿待着,我半夜都不好意思爬起来上厕所!”

    面对他沉默的表情,我还坚决地补充了一句:“没错,我就是那种在跟人共处一室的情况下,就绝对拉不出屎来的人!”

    陆瑾言也不强求,拿了车钥匙和吃剩下的饭盒就往外走,半个字都没留下。

    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什么嘛,我还不是为了他能休息好?居然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就这么生气了。

    我靠在病床上,打了个电话给思媛,一开口就是那种窦娥哭冤的口气:“思媛啊,我跟你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心比海底针还可怕的男人,真是心有戚戚焉。我告诉你啊,今后找男朋友,可以娘炮,也可以软蛋,但是万万不能小心眼……”

    正在我巴拉巴拉说个没完的时候,门开了。

    我就跟被人按下静音键一般,顿时哑了。

    陆瑾言站在门口,跟我大眼对小眼,面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心里那个惊悚,手一松,手机顺势滑落在床上,只能慢慢地裂开嘴,对他说了一句:“……Hi,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了眼还在保持通话的手机,轻描淡写地说:“刚才去问了一下医生,回来告知你一声,明天早上拆纱布,没什么大碍就能出院了。”

    我连连点头。

    他看着我,“那我走了。”

    我再次点头。

    门慢慢地合上了。

    我有种做错事情被人抓住的羞耻感,天知道我怎么会跟思媛说出那样的话,其实本意不是要埋怨他,因为我知道陆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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