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象里走出来,现在你搞清楚我是谁了吗?”

    像是一盆凉水从七月的酷暑里朝我泼来,我的一颗心在这样的冲击下瞬间冻僵。

    我连牙关都开始打颤,说话也说不利落,就这样浑身僵硬地望着他。

    我甚至有几分狼狈地问他:“那过去那个对我温柔有加的陆瑾言又是谁?是假的么?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应该永远温柔美好,带着三月的缠绵日光。

    你应该从不对我发火,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人物。

    他面色沉静地望着我,“那个人是我,但我不可能一直是那个人,你懂吗?”

    我拼命摇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压根没有逼我,只是试图和我讲道理,可我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拽住,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被人一把捏碎。

    我不明白我的玻璃罐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它不再温暖明亮,反而给了我一股压迫的力量。

    我想说自己不懂,却又似乎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陆瑾言看着我泪水盈眶的样子,眼里似乎闪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可是片刻后,又恢复了前一秒的模样。

    他看着我那牢牢握住他的手,轻声提醒:“祝嘉,该放手了。”

    我死命咬住牙关,生怕眼泪会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因为一旦它们就此滑落,我怕自己就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拼命摇头,觉得自己太蠢,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明白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接下来看似必然的决裂。

    可他就这样冷眼旁观我的脆弱,我终于慢慢地松开手,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方干净的墨蓝色格子手帕递给我。

    我哆嗦着接了过来,而他一言不发地离开。

    然后我终于哭了出来。

    ***

    那个黄昏,我不知道蹲在原地哭了多久,直到听见手机刺耳地响起来。

    我以为会是陆瑾言走了之后又放不下我,可是打开一看,屏幕上却是陈寒的名字。

    我曾有过的那种但凡看见他来电便会心跳不止的感觉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又烦躁的心情,我擦了擦眼泪,接起来,“喂。”

    他还是那样,一遍又一遍恳求我和他谈谈,而这一次我十分干脆利落地答应他:“好。”

    他被我弄得一愣,接着便有些不可置信地叫我一声:“祝嘉?”

    仿佛担心我被人魂穿了。

    我深呼吸,很快说:“步行街的星巴克,等我一个小时。”

    这条路我一天之内三次经过,第一个来回是与陆瑾言一起,而现在这第三趟却成了我一个人的短途旅程。

    我坐在公车上,一旦想到今后陆瑾言要与我就此江湖别过,再不相见,一颗心就沉到了南极的冰川之下。

    相遇以来的场景一幕幕从眼前划过,像是有人按下了幻灯片播放,每一个画面都被拉长,可却又因为来去匆匆而无法定格。

    陆瑾言。

    陆瑾言。

    瑾是瑾瑜的瑾,言是箴言的言。

    我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他心如明镜,他智慧卓绝,他一早就看出我对他的依赖和渴求,也清清楚楚看透了我自欺欺人的蠢态。

    他什么都不戳破,任由我拿他来当陈寒的挡箭牌,每当我伤了心、无地自容时,就会准时出现在我面前,比任何人任何物质都要光芒万丈。

    可他毕竟不是金钟罩铁布衫,他也会生气,也会撒手不理,也会在我一直的装傻之下无可奈何,也会在我对旧情人难以释怀的时刻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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