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我的手,卑微又迷茫地乞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我望着他,却最终做不到他的请求。

    我动作很慢却不容拒绝地把手抽了回来,看着他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的眼睛,低声说:“你也说了,人都是会变的。我花了五年时光跟在你后面,却没有得到过回应。而五年时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五年呢?再牢固的心也该变了,再愚蠢的人也该放弃了。”

    他用那种勉励压抑着的无措眼神望着我,“祝嘉,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变——”

    “可我变了。”

    这样的气氛太压抑,我也不想再陷入什么缠缠绵绵的感情纠葛。陈寒的挽留和争取令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因为我发现他的情感波动对我来说再不是能够牵动我心绪的一切。

    陆瑾言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心理学的现象:青蛙效应。

    当你把一只青蛙扔进开水里,它因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便会用力一蹬,跃出水面,从而获得生存的机会。而当把一只青蛙放在一盆温水里并逐渐加热时,由于青蛙已慢慢适应了那惬意的水温,所以当温度已升高到一定程度时,青蛙便再也没有力量跃出水面了。于是,青蛙便在舒适之中被烫死了。

    那时候我以为他不过是在和我讲一个有趣的心理学故事,可如今看来,他曾告诉我的每一句话都拥有更为深刻的意义。

    若是我的生命里不曾出现过一个把我扔进开水里的陆瑾言,也许我真的会一直沉溺在陈寒带来的细小折磨里丧失追求爱情的勇气,直至溺死。

    可是老天眷顾,总算送了我一个陆瑾言。

    我站起身来,重新背上小挎包,如释重负地对陈寒笑了笑,一如初次见面那天,我莽莽撞撞地与抱着一堆新书的他撞了个正着。

    那时候我又窘又好笑地连连道歉,结果对上他好看的眉眼、浅浅的笑容,于是也不自觉笑了。

    我想此刻的这个笑容大约也如初见时分,忘记五年里的相互折磨,只剩下最初的平静与平淡。

    桑田沧海毕竟不会失望,因为该忘的我都会忘。

    ***

    走出星巴克以后,我觉得肩上所有的重量都消失了。

    我掏出手机给陆瑾言打电话,然而那边响了很久,终究没人接起来。

    我咬唇站在原地,片刻后决定重新去他家找他。

    我想告诉他的是,我已经收拾好了过去,哪怕对未来没有明确又肯定的规划,也期盼着我的明天有一个他。

    然而还没等我走到公交站台,辅导员的电话就来了,她说演讲队临时要开个会,重新选干部,让我立马过去一趟。

    望着近在咫尺的公交站台,我发了会儿呆,最终无可奈何地应了下来。

    陆瑾言,那就拜托你等等我了,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一定马上来找你。

    女孩子多的地方似乎总也跟着解决不完的纷争与是非。

    演讲队来了许多新人,也走了许多老人,负责演讲队的刘老师说要赶在期末以前开最后一个会,确定下学期的干部,同时在假期里通过邮件的方式检查大家每天的音频训练。

    队里过去的president是一个大四的师姐,带着我们披荆斩棘,非常优秀,而今她也毕业了,自然不能再承担这个职务。

    刘老师看着我们,笑着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愿意争取这个职务?”

    我们都知道按照她的惯例,如果没有争取,那么就会由大家来推举平时表现突出的队员。

    一片沉默里,我忽然侧过头去看见了沈姿自信的眉眼,身侧的女生在小声地对她说:“沈姿,你举手呀!”

    沈姿没举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像president对她来说已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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