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次的毛毛雪,而是真正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说这么多法语,一天之内似乎比在国内一个月说得都要多,也终于学会如何从口语的细微差别分辨出对方来自法国南部还是北部。

    我见到了许多过去未曾见过的人或物,体会到了与过去全然不同的感受,可是在这样的新奇与刺激里,我却也失去了什么。

    比如陆瑾言,比如每个周末下午在图书馆度过的宁静时光。

    我的心空出一大片,就如同窗外的积雪一般,没有任何色彩。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忽然觉得吕克与陶诗二人对我来说变得弥足可贵起来。他们是那样鲜活可爱,点缀着我的生命,赶走陆瑾言带来的失落和孤单。

    于是我矛盾地一边告诉自己不可以给吕克希望,应该疏远他、保持距离,一边却又万分渴望每一天都有他和陶诗的存在。

    而我也发现我的世界好像一旦与书有关之后,就变得奇妙起来。

    因为书,我遇见了陆瑾言。

    因为书,我认识了吕克。

    在那间有红木旋梯的书店里,有一个陈列旧书的仓库。某次我去找陶诗的时候,竟然发现店内空无一人,于是顺着虚掩的门走进了仓库,这才发现在关了灯的密闭空间里,吕克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电影。

    他养的那只苏格兰折耳猫也乖巧地躺在他的脚边,懒洋洋地伸出爪子挠身子,偶尔抬头看一眼屏幕上光怪陆离的画面。

    我站在门口,堪堪看了个结尾:在一个铸模底部,一对漂亮的男女紧紧相拥,混凝土从空中飞快地倾泻下来,谁也没有发现在铸模下面的他们。

    男人说:“有几件事你没叫我做,我会说敢。”

    女人问:“比如?”

    他答:“吃蚂蚁,骂那些失业者,以及像疯子一样爱你。”

    然后他们就这么快乐地笑着,像疯子一样死在了钢筋泥土里。

    ,我非常熟悉的一部电影。

    两个相爱的人从小到大都玩着一个同样的游戏,叫做“敢不敢”。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场景,直到吕克转过身来,像是丝毫不诧异我的到来一般,微微一笑,“看过这部电影吗?”

    我点头,低头看着跑到我脚边的浅黄色小猫,弯腰把它抱起来。

    吕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如同挑衅一般笑容灿烂地问道:“那么祝嘉,你敢不敢和我在一起?敢不敢喜欢我一次?”

    我失笑,“不敢。”

    他摇摇头,边笑边说:“胆小鬼!”

    我抱着小猫也笑道:“其实我一直不喜欢这部电影,觉得它神经兮兮的,疯子一样的爱情有什么值得推崇?”

    吕克走到我面前,忽然间低下头来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试一试,信我也能让你为爱情疯狂一次?”

    “我不会。”

    “你会。”

    “我说不会就不会。”

    “你会。”

    “……”

    他定定地望着我,眼里是超乎一切的自信,我忽然间歪了歪头,“好,那你试试。”

    我之所以妥协,一半是因为不想给他希望,让他一直为了我耽误自己的时间,一半却是因为也许骨子里我自己也想弄明白,究竟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喜欢上一个人。

    自陆瑾言之后,不管男人女人在我眼里都不过是个人罢了。

    谁也不是他。

    谁也没法让我心动了。

    法国的圣诞节会放一次长假,长假的最后一天,吕克带我去了巴黎。

    在夜里闪闪发光的铁塔,在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