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是爹的这个寿诞日,总算是能够安然度过了。

    魏鸾长松了口气:“姐姐怎么也不在呢?”

    齐娘脸色略变了变:“姑娘这回也算是歪打正着,大姑娘这会子在外头操持着家里上上下下的事,分不开身,就没在姑娘床前守着。倒是交代了我,等姑娘醒了,去知会她一声呢。”

    “姐姐在支应家里的事?”魏鸾猛地一个起身,眼前又晕了一阵,她摇摇摆摆的又跌回去,“是爹说了什么吗?”

    齐娘念叨着我的小祖宗,忙就上手去扶她,又从床头小几上取了茶盏来,顺势喂她两口水:“这回夫人算是彻底没脾气了。我也不知道老爷回上房院和夫人说了什么,但是现如今发了话,府里的事叫大姑娘看着料理,叫王川帮衬着,一时有了处置不了的,再去回夫人便是了。话说的其实也不重,无非是夫人前阵子病了一场没养好,大姑娘如今也大了,总要学着操持家事一类的,可姑娘想呐,夫人好端端的,哪里有叫大姑娘越过她来持中馈的道理呢?”

    自然没有这个道理,传出去也不像话,可是爹还是这么做了……

    魏鸾眼皮突突的跳:“爹是怀疑,我这次病倒,叫那套玉带克着,是她有意为之了。”

    齐娘顺着她的话点头,扶着她靠在大背枕头上,又把茶杯放回去:“我估摸着也是,这再一再二,就会有再三再四。从西院肚子里那一个,到姑娘你,老爷大约也是后怕了。”

    不,爹一定不是后怕了,而是失望透顶。

    她还记得前世那个孩子夭折后,爹变得阴晴不定,对章氏就一日不如一日。

    她偶尔几次听见爹和章氏起争执,爹好像都有特意的提起那个孩子,大约就是觉得,章氏这个嫡母不尽心,甚至以为,是章氏容不下那个孩子,才暗施毒手,害死了那个孩子……

    “这件事是爹亲**代的?”

    齐娘不明白她何以有此一问,却仍旧是点头:“才从上房院出来,交代了王川几句,这会子阖府上下都知道的。”

    “那就没人嚼舌头吗?”魏鸾眉头紧锁,“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家主母不叫掌家持中馈了,底下的奴才还不定怎么说嘴呢。”

    齐娘却舒心笑了一回:“姑娘放宽了心吧,你没醒那会儿,大姑娘发落了两个丫头,这会儿各处倒都安静了下来。从前觉得大姑娘怯生生的,不显山不露水,今次老爷发了话叫她掌家,竟也能端的住,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