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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子期眼底的欣慰落在魏鸾眼中,她突然觉得喉咙一紧,就有些想哭。

    那种感觉是微妙的,这些日子,她所有的委屈,没有人看得到,黎晏也不能看到她不敢和黎晏说,也没法子和黎晏说。

    在那个家里,她只有爹和哥哥姐姐,可是爹忙着外面的事,哥哥姐姐又不理解她,到如今,魏鸢甚至忌恨她。

    这些话,怎么说给黎晏听呢?他听完了,除了陪她一起不高兴,又忧心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她宁可什么都不说。

    魏鸾低下头,不敢再看魏子期的那双眼,那样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黎晏不知道她心中过了这么多的念想,更不知道魏子期拿什么样的目光在打量魏鸾,只是听她那一番话,又见她垂下头,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又何曾没想过呢?但是阿鸾”

    他回了头,看了魏子期一眼,想了想,把眼眯了一回,到底开了口:“记得我与你说的,我既是个富贵无极的王,便想要做个最闲散安逸的王。闲与仙人扫落花,那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呢?朝中**,贪污成风,这样的风气,皇兄不是不知道,可即便要惩治,要揪出这些人,也绝非一日之功”

    他拖长了尾音,既然开了口,倒也不怕魏子期听去了:“湖州知府杜启崖,六年从一个九品主薄,升至湖州知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别看他窝在小小的湖州不声不响,这个人,在朝中的根基却很深。他有能力,有才干,昔年的同窗也好,同乡也好,现如今朝中数的着的,多了去,要动他,不是那么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他从这位置上拉下去的。皇兄如果不下旨彻查他贪污的案子,就算是我到了湖州,也不可能拿着他这个把柄,把他怎么样。”

    黎晏略合了合眼,这毕竟,不是他的江山啊。

    而魏鸾显然吃惊,是不知道这些的。

    原来,也有黎晏做不到的事情吗?

    原来,前世一杯毒酒要了她的性命,那样为所欲为,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不得不三思而行的时候吗?

    魏鸾愣住了,也终于沉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