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上轻踏一回,“杜大人,是不是本王在茶楼中闲谈一二,说起陈家的不是,叫陈家人听见了,打了本王,也是本王活该呢?”

    他没受伤,杜启崖早在认出他的一瞬间,就先确定了这件事。

    可是魏鸾

    这位二姑娘额头处的红肿十分的显然,她生的容色倾国,那样的一张脸上,有了丁点儿的损伤,都会格外的显然,更格外的惹人怜惜。

    陈昱明这回真是栽了,谁也保不住他,他蓄意伤人在先,恶人先告状在后,罪不是大罪,不至于要了他一条命,可他下手伤了魏二姑娘,得罪了齐王殿下,牢狱之灾只怕少不了,皮肉受苦也是一定的,至于陈家受不受牵连,那端要看齐王肯不肯高抬贵手,这事儿,他帮不了陈家,更帮不了陈昱明。

    “不,不是这样的”陈昱明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慌张,似乎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尊贵的王,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开罪不起的。

    他言语不敬,还险些动了手,大言不惭的要押着人家来见官,这会子回想起来,陈昱明先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可分明不是他理亏在先同皇室中人,讲不出一个理字,人家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谁又敢说上一个不字?

    他平日里再混账,再糊涂,这点子道理终归还是懂得的,是以他差点儿丢了声音,满身横肉的身躯跪倒在了杜启崖的身侧。

    他俯首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殿下,我不是绝不是有意冒犯殿下,实在是听了那样的话我毕竟是陈家的儿子,那些话,任谁听了,都是要生气的”

    杜启崖偷偷抹去了鬓边的汗珠,也不知道齐王先前在茶楼究竟说了什么难听话,让杜昱明心中这样放不下。

    那头魏子期却接上话来:“今日是齐王殿下在此,尚且如此,陈昱明,倘或今日是寻常百姓说了这样的话,岂不叫你打死算完了?”他挑了挑下巴,横眉冷目的转向杜启崖,“虽然人总说不知者不怪,殿下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可陈三爷嘴里不干不净,连我听来,都觉得实在荒唐!齐王殿下何等尊贵的身份,也轮得到他说上一句不知廉耻,轮得到他叫嚣着自称‘爷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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