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说的这些,无非是往坏处想,那些人畏惧陈家势力,便是有你在,也不该开口罢了。”

    她横跨出去一小步,紧着又接上前话来:“人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现下什么都还没做,保不齐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咱们想的再好,说的再多,实则都不大有用的。”

    那一小步跨出去,姿态是阻拦,更多的是对魏子期的维护。

    黎晏看在眼里,心下也明白,单看她到如今还想救孙昶,这丫头心肠实在是软。

    对外人倒是硬的起来了,譬如宋家姊妹,再譬如元乐,可是对自己人嘛连章氏她都能一忍再忍,那性子可真是好到了极点。

    她都这样子了,他还跟魏子期计较什么?是以黎晏只是点了头,算是应下了她的那些话,旁的一概不再提,带着三分赌气的性儿,自顾自的迈开腿,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了。

    魏子期和魏鸾见到孙昶,是在那天后半晌了。

    原本依着魏鸾的意思,当下她便想到大牢里去看一看孙昶。

    她是没见过那种地方,更别说进去了,只是看话本子也好,听人戏言也罢,都说大牢里是最吃苦,也最是磨人的了,哪怕孙家上上下下的都使了银子,可她就是怕杜启崖真的同陈家联合起来坑孙家,真要这么着,暗地里还不知道如何磋磨她这位表哥。

    可是黎晏不肯,她头上还有伤,虽说周谌看过说没有大碍,吃两服药,多休息就好,若是到了后半天觉得头疼起来,他再来看,若是觉得不疼,那就真没事儿了。

    故而黎晏把她扣在客栈里头不叫她出门,偏偏杜启崖又几次三番派了人到客栈,说是请黎晏移驾驿馆,也好叫知府衙门的人跟前伺候着。

    黎晏再三的想来,客栈有客栈的方便之处,可就是人来人往的,也怕有不长眼的冲撞了魏鸾,于是吩咐赵隼去回了杜启崖的话,叫把这客栈里的人给清了出去,至于人家花出去的银子,也不叫他知府衙门赔回去,他自个儿掏了银子赔给了人家,又补给客栈老板二十两,余下的便不提了。

    魏鸾无奈,可他一味的看着,她又不能跑出去,况且要去大牢看孙昶,还少不了他同杜启崖吩咐下去话,不然也只怕这位杜知府,对他们魏家人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才对。

    于是这么一拖再拖,一直到后半天,周谌再给魏鸾请过了脉,且她额头上的红肿也的确消退许多,看起来没早晨那样吓人,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叫赵隼陪着她和魏子期,一块儿往知府衙门去了。

    他原是想去的,只是细想来,人家一家子见面说话,有他在,孙昶保不齐紧张,万一有些话再憋着不说,他倒成了坏事儿的,再者于杜启崖看着,也不大好,便索性在客栈等消息,也不跟着一道去了。

    赵隼早上时候是没跟着伺候的,等他们回客栈那会儿,见了魏鸾你的伤,又见知府衙门一味的派人来,这才知道了一大早发生的事儿,这会儿往知府衙门,他也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便是觉得这位杜知府,办事儿实在不像样子,着实的委屈了他们家殿下。

    眼下临近了府衙门口,魏鸾长叹了一声。

    她原就跟在赵隼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没差开几步的距离,这一声叹息自然入了赵隼的耳中,他一愣,脚步就顿住了,回了身来看她:“姑娘是身上不舒服吗?还是头疼起来?出门前殿下特意嘱咐了,姑娘要是头疼起来,可不许奴才带您到牢里去见那位少爷。”

    魏鸾摇头说不是:“你心里头,对杜知府还存着气的吧?”

    赵隼啊的一声,倒抿起唇来,好半天才回了她一声:“姑娘真是聪慧极了。”

    “不是我聪慧,我和黎晏一起长大,你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儿服侍,说白了,咱们不都是一起长大的人吗?”魏鸾掖着手,面色平静的望向他,“你生起气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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