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这一去监牢一个多时辰,该说的话,该交代的事儿,是都该说清楚了才对。

    于是他拿眼神示意魏子期,又迈开腿往一楼大堂的长条木凳上坐过去。

    魏子期轻轻的搡了魏鸾一把,又低头以眼神暗示她,过会儿千万别多嘴,这才跟着黎晏往那头去。

    只是黎晏坐了下去,他却不敢大模大样的也落座,便掖着手站在一旁。

    黎晏知道他不是诚心实意的恭敬,于是十分讨厌这幅拿腔作势的模样和做派,他抬手一指旁边儿:“坐着说话吧,我早就说过,用不着一天到晚这个样子,你跟我是一起出门来办事的,老是这么拘束着,别说你,就连我都是浑身不自在。”

    魏子期想了想,他话都这么说了,还不坐下去,那未免太过于矫情,便拉开侧旁那张长条凳,顺势也坐了下去。

    魏鸾为着魏子期进门时候的那几句话,心里就藏了事儿,怎么看黎晏,怎么都觉得他瞒了自己很多事儿,故而也不敢再看,生怕泄漏了眼底的情绪,招惹了黎晏不痛快,又要追问她。

    可是她低下头去不说话的模样,越发令黎晏感到困顿:“出门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路上遇上事儿了,还是杜启崖为难了你们?我瞧着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一面说,一面又扬声叫赵隼。

    那头奴才还没凑上前来,魏鸾已经唉的一声拦住了。

    她略微的把头抬起来一些,仍旧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底藏的不那么好。

    魏鸾秀美微敛,心下已然有了说辞:“你是没见着我表哥”

    她说着喉咙处还哽咽了一把:“好端端的一个人,蓬头垢面的不说,身上还带着伤,那些伤口的颜色都不对了,我问过,他说是刚过堂的时候,杜知府叫动了刑。”

    黎晏好似不以为然:“过堂要动刑,其实是再经常不过的事情了,你现在看孙昶,已经算是少吃了很多苦,要不是孙家上上下下的打点,你今天见他,他只会更加狼狈而已。”

    魏鸾并不惊讶于他的态度和反应,也并不会觉得黎晏过于冷血,只是说了句不是的,便又把前头的话接了上去:“过堂那会儿,表哥就已经认了罪的。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坏孩子,心眼儿好,与人为善,哪怕平时有些古灵精怪的点子,也从没有过害人的心思,所以杀了人,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上了堂就认了罪。你说这人都认了罪,还要受刑,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

    黎晏至此才皱眉起来,侧目去看魏子期:“这是怎么一回事?”

    魏子期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也亏的是魏鸾机灵,晓得拿牢里的情形带过去那程子的话。

    眼下黎晏问他,他想了想,眼珠子也滚了两滚,把监牢之中孙昶的处境与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又说起当初抓人的时候,杜启崖有意放走得宝的事儿。

    黎晏听完果然冷笑起来:“论捞油水的本事,怕是再没人比得过杜启崖。堂堂的四品湖州知府,案犯明明已经认罪,他还要动大刑,而得宝本属涉案的案犯之一,他却这样将人放回去,就为了叫他到孙家去通风报信,好让孙家的人带了银子来往他手里送。”

    他说着那股子怒意便再也掩不住,重拍了桌案:“等来日回了京城,我必得在皇兄面前将他所作所为,全告诉了才好!”

    这自然也都是后话,眼下湖州事情没有了结,便是要回京,也得好几个月过后。

    魏鸾怕他怒火中烧,过会子说起陈家两个小厮的事儿他要没了分寸,便开口劝他:“你要告他的状,再容易没有的,他做了这样的事,将来自然有他的报应,你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才是最不值当。”

    黎晏嗯了一声,音调却仍旧放的很重。

    魏子期想的与魏鸾其实不同。

    黎晏绝不是个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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