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莫名的安抚:“也只是说与你听,没有叫你瞎操心的意思,原本也用不着你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朝廷里的勾心斗角,你一个姑娘家,理会这些做什么?”

    秦昭的神色已然变得柔和下来,瞧着秦令歆紧蹙的秀眉,失笑出声来:“你皱着个眉头做什么?真叫我几句话吓唬住了?”

    秦令歆本想张口啐他,又觉得实在太不规矩,哪怕是同他撒娇,也有些过了头,她并不知父王今日为何发脾气的,原本就有些胆战心惊的样儿,这会子只会更规矩。

    她两只手交叠着搁在小腹处,抬了眼朝着秦昭的方向望过去:“倒不是说叫吓唬住,只是父王方才那样严厉的模样,叫我想起小时候。每每我在外头惹了祸,或是不听话,不服管教,父王都是这样板着脸,正经是个生气的模样。”

    秦令歆去回想,可又觉得那一切都是甜蜜的。

    人家说父爱如山,一点也不假,小的时候,父王再凶,也从没有真的同她动过手。

    大道理一遍又一遍的教,教出如今的她来。

    她低下头,噗嗤一声笑了,又连忙掩唇:“我只是觉得,好久没跟父王好好说说话了。”

    “是啊,你成天一门心思在齐王身上,还顾得上跟我说说话吗?”秦昭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见她也没那副愁云惨淡的模样来,才放下心来。

    他顿了声收住后话,想了须臾,到底是开口赶人:“你回去吧,等吴进办了差事回府,我叫他到你那里去回话。不过歆儿,你自己也长点儿心吧,今天同你也说了这么多,齐王那里的事情,该宽的,就要宽一宽。最初你跟我讲,不放心他,唯恐他身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再扰乱了他的心,我不说,那是懒得拆穿你。齐王真就是眼皮子那么浅的人吗?我看未必。说到底,是你关心则乱,自己个儿乱了阵脚。”

    秦令歆听了他的话是已然站起身来的,可后头的话入了耳,那已经迈出去的腿,霎时间就又收了回来:“父王现在不赞许了吗?”

    “是从来都不赞许。”秦昭丢了个白眼过去,“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赞成过你和齐王的事?”

    秦令歆一时吃瘪,那点子委屈又涌上心头来。

    她不懂事的时候,也想过来着,凭她父王的身份和贵重,到陛下面前去求一道赐婚的圣旨,还能不行吗?

    可这事儿没成,归根结底是父王不愿意。

    她也问过也闹过,长这么大以来,但凡她想要的,父王都给了她,偶尔有父王一时不愿意给的,她闹一闹,父王也就心软松口了,唯独是黎晏的这件事。

    其实一直到今天,她都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索性站住脚,面皮绷紧了:“父王,有件事,我一直不懂,却一直没有问过您,今天……”

    “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秦昭一抬手,方才面上的柔和不见了踪影,他抬眼过去,眼底是一派淡然,“且不说这样做是不是有失身份,只说便是这赐婚的圣旨求下来了,你倒是如愿的嫁进了齐王府,以后呢?以后齐王怎么看待你?你明知他一颗心都是魏家的阿鸾,还要不择手段的嫁他为正妃,你一辈子的幸福,都不要了吗?”

    “可是父王,只要……”

    秦令歆急切起来,可她的急切,却丝毫不能影响秦昭:“只要嫁给黎晏,你就觉得幸福,也感到满足,要跟我说这个吗?”

    她一时闭上嘴,用沉默来回应他问出口的话。

    秦昭嗤笑一声:“孩子心性。一辈子有多长,你没走过,就永远不知道。我不能眼看着你一时头脑发热,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更何况——”

    更何况,那个姑娘,是魏家的阿鸾。

    她和黎晏两个人,分明是两情相悦,叫他如何从中横插一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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