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监视倒也算不上,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安排人监视主子的举动,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在客栈见得宝”黎晏拖了拖音,终于正经的望过去那一眼,“客栈外头还有他知府衙门的人。”

    “自然是有,奴才心里是有数的,既然敢把人接到客栈来,便是不怕他们能发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等主子问完了话,再悄悄送出城,通知知府衙门的人到城门口去接人,直接带回府衙去收押就是了。”赵隼犹豫了片刻,到底是又开了口,“就是……”

    他犹豫为难的模样落在黎晏眼里,便叫黎晏觉得意外。

    其实赵隼真是个好奴才,旁人或许觉得,这奴才好些时候说话办事不本分,太过逾越,想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的,但是于黎晏而言,却并非如此。

    他生在皇家,长在皇家,从小到大,听多了阿谀奉承,也见多了卑躬屈膝。

    赵隼在他面前,一直都把奴才的本分端的很好,这么些年了,真心为他的,才有几个呢?

    人家多为着他的尊贵而敬他、怕他、利用他,赵隼替他操心的、忧虑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真心实意的。

    是以以往的时候,赵隼说话做事直来直去,心里有什么,就在他跟前直言不讳,他也不觉得这是多过分的事儿,若是十分有道理的,他也能够听上几句。

    今次却不同。

    他问起滨州和京城事,赵隼反倒迟疑了,吞吞吐吐的,那后话像是不敢说的样子。

    黎晏略一蹙拢眉心:“怎么不敢说了?”

    不敢说,自然有不敢说的道理。

    得宝是滨州孙家的人,其实把人无缘无故的送到府衙大牢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主子这是等着陈家人动手,叫得宝“意外”的死在监牢之中,就只是看陈正廷和杜启崖究竟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而已了。

    可那毕竟是孙家的人,是从小就服侍孙家大爷的,真死了,怎么交代呢?

    不是说他主子要同孙家人交代什么,是魏家二姑娘那里……

    赵隼又咽口水,喉咙处明显滚了两滚:“得宝一旦进了监牢,出不出得来,就得两说者,奴才是怕,主子不先与二姑娘说清楚心思,回头出了事情,二姑娘那里不好说……”

    黎晏便明白他因何而迟疑犹豫了。

    方才说起阿鸾,他不想多说,倒不是说懒得提起阿鸾,是因为关于阿鸾的一切,他都心中有数,也轮不到任何人来置喙,自不必与赵隼多言。

    估摸着,赵隼也不是不清楚,就是这会子再提起阿鸾来,他心里虚了而已。

    黎晏浅笑出声:“这就把你吓的不敢说话了?”

    赵隼一时汗颜,抬手抹了抹鬓边:“主子玩笑了。”

    黎晏却摇头:“不是玩笑你。赵隼,我的心意和心思你未必不知,你这样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半天,我一问,你又什么都说了”

    他啧声叹息,略坐直起身来,正色打量起赵隼:“你想试探什么呢?你服侍我十几年了,到如今了,有什么好试探的?是因为我叫你派人回京城去打听当年孙夫人的事,叫你生出别的心思,还是我有意把得宝送到鬼门关去,叫你觉着,或许如今我的心里,阿鸾的分量,已然没有昔年那样重呢?”

    赵隼吓的脸色都变了。

    他双膝一并又一曲,冲着黎晏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奴才就是死,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他说的倒是情真意切,那样急于辩解的模样,落在黎晏的眼里,更多添出无奈急促之感。

    黎晏把膝盖略一偏:“你起来回话吧,你有没有这样的心思,我话说到了,你记着就成。要是有,趁早改了,我身边儿用着最得力的便是你,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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