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意外,反倒表现的淡淡的。

    杜启崖略抿了抿唇:“殿下是要亲自再过一堂吗?”

    “不。”他没做任何迟疑,径直就回绝了杜启崖的那一句。

    黎晏一只手搁置在惊堂木上,又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杜知府,放人吧。”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声音都是轻飘飘的,从堂上一路传到这大堂之下来。

    杜启崖站在那里,眉头一拧,竟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人?

    这些人恶意中伤,损的可不只是这位齐王殿下的名誉,更要紧的,不是那个魏鸾吗?

    黎晏和魏鸾的传闻,他听过不少,是以本以为,黎晏在盛怒之下,还不定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就算要不了那些人的命,也得扒下他们一层皮来才行。

    但黎晏呢?

    他几日不到府衙,也没再提了人来过堂审问,今日突然到了府衙来,话也没多说几句,一开口叫他放人。

    杜启崖一时迟疑,下意识的稍退了那么一小步:“殿下说……放人吗?”

    “怎么?杜知府有什么问题?”黎晏挑眉看下去,也顺势坐直起来,“这些人不是说,先前是收了人的银子,一日二两,在城中四处散播谣言吗?这一连几天过去了,他们都没有再去城郊破庙,而抓人的事情,也闹的沸沸扬扬起来。杜知府,你可曾派人到城郊破庙去守着过?”

    “这……人是派了,但在破庙外等了两日,什么人也没见到,后来下官又提审了他们,原以为是他们扯谎……”

    “不是他们扯了谎。”黎晏嗤的一声,神色再不如来时那样淡然,面上笼罩了一层阴鸷,“百姓,是你治下百姓,他们叫抓进了你知府衙门,关了几日,究竟还敢不敢扯谎,杜知府你心里是应该有数的。可是他们没说谎,破庙又确实没有人再去过,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杜启崖明白了。

    他做了深呼吸状:“殿下的意思,下官明白了。给他们送银子的人,在城中是安排了眼线的。所以他们被抓走的当天,那人便已经得到了消息,之后自然不会再出现。”

    他这话其实把自个儿身上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黎晏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看了好半天,才松了口:“就当杜知府说的是对的吧,是这城中出了‘奸细’。”

    杜启崖心下咯噔一声:“殿下这话,下官不懂。”

    “真的不懂吗?”黎晏一扬声,转而叫赵隼,“不若你与杜知府,说上一说?”

    赵隼一躬身迎声是:“知府大人或许不知,我们动手抓人,是秘密行事。早前殿下吩咐下来,叫我们去查,我们的人,在城中蹲守了好些日子,才查到这些人的头上,后来怕打草惊蛇,抓人都是悄没声的,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再之后,我回到客栈回了殿下的话,殿下交代把人送到知府衙门来关押,不好我们自行关押,这一路到知府衙门,又是悄没声的,没上绳索捆绑束缚,也不曾着人左右押着他们一路过来,是以,这人进了知府衙门的大牢,外头的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该知道。”

    “殿下,这”杜启崖瞳孔登时放大了,那种深深的恐惧感,一下子涌上心头来。

    他小看了黎晏。

    眼前的人,看似尊贵,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饶是京中长大,见多识广,可手段有多深?

    杜启崖看着他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可事情一件也没能解决,便只当他有勇无谋,毫无城府。

    但是今天,黎晏显然是有备而来。

    赵隼的那一席话,分明是言有所指。

    幕后的黑手为何没有再出现过呢?无外乎是已经知道了城中情形,知道了这些人被抓。

    这些老百姓都不会咬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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