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只觉得喉咙发紧,舌尖全是苦涩:“王爷”

    “郑归,我不能。”他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你要知道,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当年出事没过几个月,她有了身孕,我就起过疑心,其实那时有我的私心,私心里,希望那个孩子是我的,也算是,在这世上,我与她之间,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羁绊。可你劝我,你又要去查,查到最后,跟我说,这样不行,这样会辜负了王妃,辜负了祖宗,我来迟了,我认了。再后来,我叫你盯着魏家,消息传来,她被魏业架空,当家主母不持中馈,对外还要称是她心甘情愿,把料理庶务的事,一概交给了章氏。”

    说到这里,秦昭的声音,染上了哽咽的意味:“我替她委屈,你又劝我,这到底是魏家的家事,我不能插手,而那时,我正提携了魏业,叫他做了这个皇商。你说,如果插手了魏家家事,又事关孙夫人,外人若知晓,风言风语一时四起,对我更加不利。我听了你的,也信了你的,只充耳不闻,当做不知道。”

    秦昭眼眶湿润,可那包着的泪,却未曾掉下来。

    他从小就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军打仗的人,流过血,就是没有流过泪。

    郑归看他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王爷”

    “十四年过去,不,十六年从我在京城长安巷,第一次见到她,至于今日,十六年过去。”秦昭咬紧了牙关,字字句句带着坚定,更透着他的决心,“我明知魏家阿鸾很可能是我亲生骨肉,我明知她当年很可能是含冤而死,我明知道,魏业若处心积虑害死她,一定是因为我一手作下的孽,你还要来劝我,放开手,放下过去郑归,这次,不行,我绝不会听你的。”

    郑归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劝他。

    时至今日,什么道理他不明白呢?

    人至中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情情爱爱,没有感受过,生离死别都见惯了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

    可是他说放不下,也绝不可能放下。

    孙氏,始终是他心头的伤,也是他毕生挚爱。

    很多时候,郑归会替广阳王妃感到不值,又或许,正因为孙氏是穷其一生也得不到的那一个,才会显得格外珍贵。

    郑归合上眼:“王爷如果铁了心,奴才,自然不敢再横加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