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挣扎,也好叫自己少吃些苦头,只是把一双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视线始终落在杜启崖身上罢了。

    杜启崖把两手一摊:“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眼下还要带着人去查周家的账,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或是有什么冤屈,齐王殿下就在府衙大堂上等着你去喊冤。”

    他说罢,摆了手示意左右撒开陈昱舟,而陈昱舟也果然不敢再扑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杜启崖嗤鼻,只是不再多说别的,脚尖儿调转了个方向,便径直迈出了堂屋外,一应的后话皆不再提,只留下陈正廷父子二人大眼对小眼的。

    那头陈昱舟先回过神来的:“爹”他声儿沉下去,带着无措和茫然,“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咱们现在要做什么,真的这样任人宰割吗?”

    任人宰割?恐怕没那么简单。

    齐王倒并不像是冲着陈家而来,最开始他瞧着杜启崖那样的阵仗,心里有些发憷,那也无非是怕齐王才是那个因私废公的人,为了魏家而有心整治他们家。

    可是杜启崖前前后后的一通忙活,也只是抓走了张氏,又把周氏单独关押起来,留下了人看守,不许人去问话,也不许人送什么东西过去,仅此而已。

    这会儿杜启崖黑着脸离开,陈正廷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大概其猜得到,杜启崖一定是因为什么缘故,打算和陈家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至少要让齐王觉得,那是个能叫他容忍的距离。

    明哲保身。

    杜启崖在官场的十几二十年,这四个字,做的再好没有。

    他也气,他也恼,可到头来,却也全都能理解。

    人家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杜启崖那样的人呢?

    只是

    齐王又为了什么呢?

    陈正廷侧目望向小儿子,目光在他身上来回的游移,是审视,更是打量。

    陈昱舟叫他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的瑟缩了脖子,往后退了小半步:“爹,您看我做什么?”

    “你娘她”陈正廷顿住话音,好半天,才横了心,问出口来,“你如今也大了,你娘她平素做任何事,你还是全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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