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是他亲自到牢中提了张氏的模样罢了。

    此时张氏有些蓬头垢面的,跪在地上,也不敢随意的抬头四处张望。

    打从她进了这府衙中,没有上过堂,是径直就被关了起来的,但她自己做过的事儿,自己心里总归有数,当时衙门里的人到家里去抓她,她又听提起冯正北和王石头二人,便知道大约是完了,那点子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捅开了,再也无所遁形。

    她不是没想过辩解,就是没想到进了知府衙门,也没人提她过堂来审问,有一肚子的话开不了口,也没处诉说。

    这等了好半天,才有了衙役到牢里去提她上堂来——时间是真的不长,从她被抓回来,再到这会子被提至大堂上,也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可是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张氏这一辈子贵人没怎么见过,至多也不过如陈正廷那般的富贵人家而已,是以在她的心里面,那些身处权力中心的人,都是高高在上又无比精明的,这些人心眼子少说十万个,哪一个随便转一转,也不是她能比得过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开脱,大抵是不能够,怕只怕越说越错,把柄也叫人家越拿越死。

    更何况,当初办这样的事情,该得到好处,她全都得了,家里头儿女们也都安置的十分妥当,她不是个糊涂的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是她死,也该烂在肚子里,既然如此,又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这会子张氏就跪在周余身旁,黎晏一挑眉,扬声问周余:“你身边跪着的这个女人,认识吗?”

    周余如何不认识她呢?小女儿落地时,周家也已经算得上家境殷实了,给孩子找的起乳娘,又是什么都拿了好的紧着,那会儿张氏还是他亲自挑出来的,就一直陪在小女儿的身边,直到她进了陈家的门,张氏也跟着一起到了陈家去。

    他面色沉下去,咬牙切齿的模样是恨不能把张氏给撕碎了的:“草民认得,这就是草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跟前的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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