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斟酌又掂量的,原本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事儿,他愣是洋洋洒洒的解释了一大通。

    魏业到如今这年纪,经历过的原也太多,魏子期那点子心思他几乎一下就看穿了,只是儿子尚且有心遮掩,他更不会自己贸然去揭开。

    其实孩子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是他自得了胡氏,一颗心就全在胡氏身上,外头生意虽没耽误,然而别的事,他却一概撂开了手,是以哪里还顾得上回齐州之后的这些事。

    今日回家,本来他想着,胡氏的事是该好好和章氏说一说,毕竟是正妻,闹的太没脸也不像话,何况他也是指望着章氏替他兜住这个事,只是没想到……

    想起章氏撒泼的情形,魏业的脸就又黑了黑。

    魏子期细细的端详着,只以为他为这番话不高兴,忙叫了声爹:“我真不是编排姨娘,只是眼下人住了进来,要说没名没分的,将来再给人家拿住了这出身大做文章——”他拉平了唇角,“爹,我和子衍还有鸢儿,可前后脚的都到了议亲的时候了。”

    魏业一怔,绝没想到他提起亲事来,那愁绪散去三分,面色竟也有了和缓:“为着历练你,耽误了你几年,你这是急着成家了?”

    魏子期眼皮一垂:“爹。”

    他咬重了话音叫魏业,魏业便没再多打趣:“我也不是为了胡氏就真的昏了头,你担心的这些,我明白,也听得进去。你这么来寻我,是有了主意才过来的吧?”

    他说是,连带着两个妹妹也带上了。

    魏家本来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没有把着姑娘们非要只凭才气的,魏鸾现在这年岁就很有成算,于魏子期而言,正该叫他爹知道,这个女儿,将来说不得是个能成事的人,至于魏鸢嘛,那是为着魏业一向对她淡淡的,她平日里虽是那样一副怯懦又古板的样,私下里与兄妹在一起,活泛些,这没什么不妥之处。

    于是魏子期定了定心神:“我是才从鸾儿的清乐院出来,就一路来找爹的。这事儿我跟鸢儿还有鸾儿商量过,该由爹出面,去劝一劝母亲,叫母亲往扬州去家书一封,请章家出面,只说胡姨娘是他们家送到爹身边来的,至于姨娘的出身,鸾儿应下来,回头去请了齐王帮忙,派几个人到扬州去,做些手脚,将来也就不怕人到扬州去瞎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