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这头他们正一筹莫展,外头赵隼带了个容长脸的小厮疾步进了门来。

    黎晏一瞧见他,便大约知道,张氏那里有了线索,于是他打量着那小厮,看了好半天,才去问赵隼:“叫他去查的张氏?”

    赵隼瑟缩了一下,明显有些后怕。

    魏鸾顺势望过去,暗暗倒吸口气。

    那小厮她认得,是赵隼远房的表弟钱易德,当初赵隼在黎晏面前举荐了他,叫他进了齐王府当差。

    后来因为有赵隼的这层关系,钱易德人前人后总是耀武扬威的,偏偏黎晏又最讨厌这样的奴才,觉得不安分,更不本分,忘乎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要说起来,冲撞黎晏的事儿是没有过的,但这个钱易德当年从小地方来投奔赵隼,赵隼把他安排进了齐王府,他大概是不知道其中的深浅和缘由,而赵隼也没料到钱易德得意忘形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会冲撞了她……

    那还是钱易德刚进齐王府服侍的第一个月,寒冬腊月的天气,冻的人腮帮子都生疼,魏鸾是好丹青的人,又爱冬日红梅娇艳,兴致起来的时候,便提笔作画,画作刚成,她兴致勃勃的带着画去了齐王府。

    以往也都是这样的,她那里做成了画,便去寻了黎晏来题上几个字,或是两行诗,而黎晏为了哄她开心,通常还会取了自己的印章,再落个款。

    但那一日大雪纷纷,白茫茫的一片覆盖了整个齐州大地时,魏鸾却在齐王府,吃了头一个闭门羹。

    她带着丫头和那幅画兴冲冲的去了齐王府,却正赶上城北霍家设宴,请了黎晏去,是以他并不在府中,而那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黎晏离府,是带了赵隼一同去的,故而当魏鸾出现在齐王府,钱易德又正好跑到门房上交代当值的小厮几句话,遇上魏鸾,也不知她来历,便三言两语的要打发了她去,只当是谁家的姑娘不知事儿,跑到王府献殷勤的。

    旁边儿的小厮倒也劝了,说这是魏家二姑娘,但钱易德小门小户,又是打穷乡僻壤出来的,是真不知道魏鸾这位魏家二姑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嘴里就不干不净的扯了几句话,吓的门房上当值的小厮脸简直比雪还要白,可是钱易德从进了府之后,仗着赵隼的关系,眼高于顶,也没人敢得罪了他,就怕得罪了那位大总管。

    魏鸾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呢?她本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哪怕不至于圣人心性,也绝没有到狭隘的地步,可是这个奴才,叫她吃了闭门羹也就算了,偏偏嘴里不干不净的,无非说她到王府大献殷勤,心术不正一类的话。

    那时魏鸾涨红了脸,她叫魏业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难听话没听过几句,哪怕从小跟秦令歆打打闹闹的,但秦令歆毕竟是个郡主,粗鄙的话说不出口,也压根儿就不会说,偏那时遇到这个钱易德,她一肚子的火气,却又不肯同个奴才撒气,总觉得是丢了自己的份儿。

    于是那日裹着茜红大氅的魏鸾,在齐王府的门口站了近两个时辰,生生把小脸儿都冻僵了,连带着双腿都已经没有什么知觉时,才等回来了黎晏。

    不过后来黎晏没有立时就发落了钱易德,也是有魏鸾求情的缘故,她虽然还是有气,但又明白不知者不怪,况且还有赵隼的面子在,总不能太打了赵隼的脸。

    黎晏当时震怒,却还是肯听魏鸾的话,只是叮嘱过赵隼,再不许重用这个人,只放他做些无关紧要的活计也就是了。

    从那件事情之后,钱易德这个人,就几乎再没有出现在黎晏面前过,黎晏渐次也就把这个人给淡忘了。

    但是今天赵隼又带着他出现,黎晏在看见那张脸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年魏鸾受的委屈和那些苦。

    其实魏鸾心下也是咯噔一声的。

    赵隼不是个鲁莽的人,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再提拔过这个远房的表哥,怎么偏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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