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娘都还在病中,是需要银子去支撑着家里头,还要看病吃药的,她要是还去计较这个,未免也太冷血没人性了些。

    于是魏鸾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的衣袖往外抽了抽,又往前靠了小半步,越发远离了魏子期:“黎晏,他要这样说,你好歹要听一听,赵隼这些年忠心耿耿服侍你,要不是钱家真的走投无路了,赵隼也不会违背了你的意思,再重用钱易得的。”

    黎晏冷哼一声:“了不起离开齐王府,到外头谋生去,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哪里赚不来银子!”

    说这话就太过于不近人情,外头的差事不是不能谋,但哪里会有齐王府的差事好呢?

    倒不是说钱易德还要偷懒耍滑不照顾家里头,他要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便只一味的缠着赵隼贴补钱家就是了,赵隼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拿了银子贴补他们,要真说被缠的烦了,赵隼又不是那样的性子,他服侍人惯了,看人脸色也惯了,性子早就磨平了,在外绝不会给齐王府跌份儿,但对身边人的,大多时候都是能包容的地方,都包容了去。

    他同钱家本就是表亲,钱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些钱都是救命的钱,他又不是给不起那些银子,没必要那样子撕破脸,弄得大家都难看,亲朋之间还要说三道四的,坦白来就,现如今的赵隼,反倒丢不起那个脸。

    当初他到了黎晏身边服侍的时候,一家子不知道欢喜成了什么样,觉得这个孩子出息了,将来能给家里头争光,能叫家里过上好日子,现在钱家这样子了,他反倒撒开手不管了,那叫人家怎么说他?岂不是说他出息了,越发眼高于顶,眼里没了人似的。

    所以这样子看来,钱易德本性倒真的算不上多坏,当初大约也只是刚从穷乡僻壤的地方出来,没见过世面,仗着有赵隼给他撑腰,便横行霸道的,魏鸾想想也能够理解了。

    如果按照黎晏说的,缺了银子使,大可以离开齐王府到外头去谋生……

    魏鸾无奈的摇头,忍不住的想笑:“你这样说,便是强词夺理了,放着齐王府好好的差事不做,跑到外头去谋生吗?外头的活计真的能供他谋生的吗?那点子月例银子肯定不如齐王府派下来的,还要顾着他自己的吃喝,家里还有他爹娘要照顾,说不得底下还有弟妹,你说叫他到外头去谋生,他又到哪里去谋生呢?”

    她一面说,一面去打量黎晏的神色,见他好似不为所动,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我方才也说了,你本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又何必做出这幅不近人情的姿态呢?赵隼是你近身服侍的,在你跟前了这么些年,你这样子对他,何苦来呢?”

    黎晏侧目去看她:“我何至于生气至此?”

    他扬声反问:“我为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魏鸾便忍不住想要扶额。

    她当然是清楚的,一来是为她,二来嘛,黎晏还是觉得,赵隼违背了他的意愿,这是忤逆。

    黎晏这样的人,是不大容得下忤逆二字的。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他恭顺的?赵隼今次做的事,出乎黎晏的意料,更让黎晏无法接受。

    但魏鸾不愿意见他这样子,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赵隼:“我明白你为什么,可是这么多年了,当初也是我劝你别责他们太重,原就是不知者不怪的,那会儿我气性大,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在王府门口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我又是何必呢?糟蹋的不还是自己的身体吗?还弄得你心里不舒服,又记恨了这么多年,赵隼那阵子也是提心吊胆的,不要说见了你,就是见了我,也是说话都不敢大声,哪里还像你齐王府大总管的样子呢?”

    她说了一大车的话,其实魏子期的面色是越发难看的。

    当初他就觉得魏鸾不该劝,但是魏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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