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只要避开了魏鸾就是了,黎晏好歹也经历过事儿了,这回湖州一场风波,从送回来的消息看来,他处理的也还算是不错,至少一步步的,把案子料理干净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如今也渐次平息了。

    “郑归,把这一切告诉黎晏,你觉得合适吗?”他抬了抬眼皮,“要托黎晏的法子见齐娘,按着黎晏的性子,他会追根问底,他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时候我们找上他,他一定对过往的一切存疑,那你告诉我,我是应该告诉他,还是应该瞒着他呢?在黎晏面前扯谎是不上算的,黎晏那个孩子……”

    他一面说着,一面失笑着摇头,低头去看那丹青,画中人面容姣好,实在算得上人间绝色,安安静静的待在那纸上,就像是个乖巧的孩子,是那样的美好。

    秦昭的笑意越发浓烈了,嘴角的弧度也越发大:“黎晏那个孩子,从小就聪明的很,所以他会喜欢魏家阿鸾,而不是看上了令歆。”

    郑归一时忍不住想要扶额。

    他真是很少和殿下谈起这些事儿,不管怎么说,秦令歆都还是王府的郡主,这种事儿,不好拿来说嘴的。

    郡主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亏受过委屈,就唯独在齐王殿下这里吃了瘪,且齐王殿下又是怎么样都拉不回头的,他怎么敢在殿下面前提这些?魏家二姑娘于殿下而言,或许有些爱屋及乌的心思在里头,可再怎么说,也比不上亲生的闺女来的亲。

    郑归是真的没想到,到今日,殿下会提起这些事儿……

    “殿下,说这个做什么呢?”他尴尬的咳了两声,“郡主自然也有郡主的好处。”

    秦昭仍旧在笑:“她当然有她的好处,只是不适合黎晏罢了。黎晏生来尊贵,高高在上的人,受不了令歆这种脾气和性子的。你如今瞧着令歆追着黎晏身后,好似什么都甘愿为黎晏做,连远赴齐州去见黎晏一面这样的事儿,她都干了,真是不怕丢人。可你瞧着吧——”

    他拖长了尾音,左手撑在膝盖上要起身。

    一直到这时,郑归才凑了过去,上了手扶他。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昔年杀伐身上又有不知多少的旧伤旧疾,虽说后来在京中养的不错,但这样子在地砖上久坐,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郑归刚扶住了人,就感受到秦昭身形打了个晃。

    他苦笑出声来:“这地方能坐的地方那么多,您真要守着这些丹青去回忆旧人,也不必非要坐在地上不是?到底如今上了年纪了,怎么还像是拿自个儿当年轻时候那样呢?”

    秦昭噙着笑,冲着他摆了摆手:“没事,就是盘着腿坐的久了罢了。我且说呢,令歆呢,也就是如今没把黎晏握在手上,要说将来有那么一天,黎晏对她死心塌地了,她一定不是现在这幅姿态和模样,翻脸不认人,她可干得出来呢。”

    郑归唷了一嗓子:“您这话说的,咱们郡主倒成了会吃人的凶悍似的。您说咱们郡主生的那样的容貌,出身又是一等一的好,性情又不是十分刁钻古怪,要配什么样的人配不上呢?也就是齐王殿下古怪得很,打小咱们郡主黏着他,他爱答不理的。”

    “这才是黎晏了。”

    其实秦昭心里明白得很,黎晏那种出身,怎么会同令歆走到一起去呢?他自己也会明白的,令歆真跟他走到一起去,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所以黎晏从头到尾就没有考虑过令歆,哪怕在所有人的眼里,黎晏这位尊贵的齐王殿下,和令歆这个广阳王府的郡主殿下,都是天下无双的绝配。

    秦昭握了握郑归的手,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的:“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去惊动黎晏。我要是想要扯谎糊弄过去,那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让我把当年在魏家发生的一切告诉他……”

    说来难以启齿,虽然他从来都不觉得,那段往事是不堪的,可真要他把那些事情拿到一个晚辈的面前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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