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也大抵猜得出来,郑归眼下就关在大牢之中。

    而且这里头,还牵扯到他齐王府。

    看似闲云野鹤的齐王殿下,如何对府衙大牢中情形了如指掌呢?

    如果不是他早安插了眼线在府衙之中,哪里能晓得监牢中抓进去了什么人,还有盯着广阳王府的事情,他解释不清楚的。

    看来尤珠果真是个懂事的,不然也不会晓得这里头的厉害。

    黎晏心中不快,可也怕一时真把丫头吓的紧了,她越发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些事儿不能给外人知道,尤其不能给魏鸾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是背着魏鸾做的,给她知道了,一定会追问到底,这些事儿要从头与她说,少不得牵扯出她身世之谜来。

    是以黎晏对抄着手,叫了声尤珠:“你起来说话。”

    可是丫头早吓的双腿软了,哪里站得起来。

    黎晏又丢了个眼神给赵隼,他三两步上了前,几乎是架着尤珠站起身的。

    “好丫头,不管你听见了什么,我看在阿鸾的份儿上,不处置你,但你跟在阿鸾身边服侍这么久,我一向觉得你是个沉稳持重的丫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比当珠有分寸多了。”黎晏的口吻,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可却又是字字珠心,“人家都说,祸从口出,这道理你一定明白,且有些祸端,不单单是把自己坠入深渊,还会连累了身边人。你是个忠心的丫头,从不愿拖累了阿鸾,对不对?”

    “殿下您——”尤珠呼吸一窒,这话里是威胁她,可又拿了她们姑娘来威胁她吗?

    尤珠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挣开赵隼的手,却无果。

    赵隼死死地钳制住了她,抬眼去看黎晏,见他无动于衷,便也就没有撒开手。

    黎晏稍稍往后退了两步:“你别想错了。我不会对阿鸾不利,可有些话你但凡说给旁人知道,都会给阿鸾惹祸上身,哪怕是你心里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做了这样的事,转头跑去告诉阿鸾——尤珠,置身漩涡中的人,哪有那么轻易得善终的?我心疼阿鸾,也从来都只想护着她一个,可她要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风雨欲来时,我未必能为她遮风挡雨,听得懂吗?”

    尤珠死命的咬紧了下唇。

    她听得懂。

    齐王殿下无意对她们姑娘不利,这十几年的真心也做不得假,她今日所听见的一切,看似与姑娘无关,但是齐王都这么说了,这风从哪里起,雨又在何处降,分明是他们男人们之间的事,怎么会需要他为姑娘遮风挡雨?

    尤珠伶俐,当下反应过来,齐王纵使不愿言明,可这狂风暴雨,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时,首当其冲的便会是她们姑娘。

    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

    她想通了这一层,便忙不迭的点了头:“奴婢今日什么也没听见,奴婢只是来替我们姑娘递个话,问问殿下何时启程的,既没见过赵总管,也没听见任何话。”

    黎晏高高的挑眉:“我说过你是个伶俐的丫头。”他一面说,一面冲着赵隼挥了挥手,示意他撒开尤珠,“你这幅模样,能回阿鸾跟前伺候吗?”

    尤珠一怔,又连连点头:“奴婢能!”

    黎晏无声的笑,不再与她多说什么,一摆手:“那你去吧。”

    尤珠蹲身同他端一礼来,而后便脚下生了风一样的离开了他马车这处,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赵隼盯着尤珠离去的背影,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上前了小半步:“主子,她听见的那些话,要给人知道了,对您没什么好处,就是叫二姑娘知道了,问到您跟前来,您也没法子跟二姑娘说,怎么就这样放她走……”

    “不然呢?杀人灭口?”黎晏丢了个白眼过去,“阿鸾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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