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衙门里来,是什么人找到三十里当当掉的,只要他说清楚了,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他花出去的两千两银子,知府衙门十有**也会找补回来,补偿给他,不管怎么说都是稳赚不赔,还能在衙门里博个好名儿,委实没必要藏着掖着两个月,到如今东西没法子转手了,才选择到衙门来报案,反倒把自己纠缠进去,掰扯不清。

    “你继续说吧。”郭闵安反手摸了摸鼻尖儿,也没了刚见着这玉佩时的激动和震惊,这会子转了身,倒没上高台,只是往左手边儿的官帽椅上坐了过去,仍旧冷眼盯着刘子旺瞧。

    刘子旺欸了一声应了个是:“后来草民就在想,要实在不成,找个人,把这刻字儿给打磨掉,只是心里又纠结。买玉的主顾大多懂玉,人家总说,玉器行水深,那些主儿有银子却也不肯当傻子,叫人给糊弄了,所以不懂的,大多是不会轻易下手的。这玉要是过了一道手,再去动工打磨,那一定是看得出来的,而且这块玉佩的雕工,的确是少见的上品,真要是打磨坏了,草民也心疼死,反正是再过一道,两千两银子,就甭想找补回来了,所以这东西就在草民手上又放了小半个月,一直没狠下心拿去找师傅打磨。”

    他说着低头掰着指头算了算什么东西,等到算清楚了,才又抬眼望过去:“约莫是六天前,城北的那个主顾找上草民,说他从外阜来了个朋友,是个爱玉的人,他之前跟那位老爷提起过草民手上的这块玉,那位老爷好似不大介意这上头的刻字儿,说是想瞧瞧,要是东西的确不错,他愿意买了去。”

    郭闵安嗤笑一声:“你就带着东西去见人家了?”

    刘子旺吞了口口水:“好不容易遇上个不介意玉佩上头有刻字儿的主儿,草民也寻思着,这生意保不齐能做成,这糟心东西也好脱了手不是……”

    他说来仿佛心虚,声儿渐次弱下去,等到话音落下,见郭闵安不再问话,偷偷的看了一眼,察觉到郭闵安是在等他的后话,这才定了定心神又回道:“要不是见了那位老爷,草民现如今还蒙在鼓里,说不准真的拿了玉佩去找师傅,把这刻字儿给打磨掉,要真这么着,草民就是万死,也难恕其罪了!”

    郭闵安便立时听明白了。

    红绸被他一紧,连带着他的眉心也蹙拢到了一处去:“是他告诉你,这是元乐郡主之物,出自皇家,乃是当年陛下高恩赏赐给广阳王府的?”

    刘子旺忙不迭的点头,可是又飞快的摇头:“这里头还有内情的,并不是草民得知真相后又迁延了几日,才到衙门来报案,大人您容草民详禀。”

    郭闵安都没想这么多,果然是东西在他手上经了一道,他心里怕极了,这会子回个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沾上了洗不清的罪名,回头再连带着他一同问了罪。

    于是郭闵安哦了一嗓子:“你只管说,也不必急着把自己摘出去,你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本官自有定夺。”

    刘子旺讪讪的点头说是,眼底又闪过痛苦,生怕把自己给搭进去一样:“那位老爷大概真是富贵人,这事儿之后草民也笃定了,不然他也不能认出来,这是郡主娘娘的东西。六天前草民的主顾来说的时候,就说要把东西拿走,那位老爷脾气古怪,不轻易见生人,多少年了在外头收好物件儿,都是托了朋友做个中间人,除非是真的要谈成了,不然是不肯见生人的。”

    “你就把东西给出去了?”郭闵安反倒来了兴致,高高的挑眉望过去,“这可是两千两银子换来的,你就不怕给人掉了包?”

    “谁说不怕呢!”刘子旺一咬牙,“虽说是老主顾,这么些年来,也没少从我们三十里当买东西回去,但毕竟是人心隔肚皮,草民开门做生意的,害人之心从不曾有,可是这放人之心,一日也不敢放下,尤其这典当行里,但凡懈怠一丁点儿,看走了眼,那大把的银子,可就打了水漂。所以那会儿草民也不情愿,这东西又给他看过,好与不好,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要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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