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望向郭闵安:“最开始的时候,是当铺里的小伙计说起,其实许大壮早在几个月前,也到三十里当放过当,也是死当,但东西没有多值钱,十几两银子的,几十两银子的,放过那么两三回,说他好像是许家庄的人,具体的就不清楚。草民听了之后,去了许家庄,大概其的打听了打听,这才找到了他的。”

    这么说来,许大壮是早就没钱花了?

    不应当吧……

    郭闵安定了定心神:“你这个小伙计,现在人还在柜上吗?”

    刘子旺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是仍旧回了他的话:“自然是在的。”

    那就是没有跑。

    郭闵安正待要再开口问些什么,先前的衙役已经带着许大壮去而复返。

    许大壮这会子浑身湿漉漉的,显然衙役们也丝毫没有跟他客气,一盆盆的冷水兜头浇下去,他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其实他心里真的是有数的,那会儿王全找上他,拿了那么值钱的东西,咬死了叫他非两千两银子不当,说是事成之后分给他二百两银子,他觉得这买卖稳赚不赔,哪里知道那东西会给他招惹上麻烦。

    从衙门把魏家围起来,他就隐隐感到事情不对了。

    他虽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又不是个傻子,在外头行走,也结交的有朋友,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就怕哪天衙门里的人找上他。

    他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或是犯了什么罪,可官府的事情说不准的,万一拿了他瞎扣什么罪名,他孤身一人,又不会有人替他伸冤辩白。

    所以今天衙门的衙役找上他的时候,他才会选择借酒装疯,但是没想到这法子不顶用,人家直接把他打晕了带回来。

    刚才被冷水泼醒,他本来还想借着酒气未散,继续装疯卖傻的,但是衙役们又跳出来吓唬他,说他再不老实,等会儿上了大堂,上了刑具,倒是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他本来就不是个硬骨头的人,叫这么一吓唬,当场就老实了。

    这会子跪在大堂上,浑身湿漉漉的,十一月的天又渐次冷起来,看着郭闵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没由来的就打了个冷颤。

    郭闵安眯着眼瞧见了,冷笑了声,叫人去找了条毯子来给他裹上,才开口问他:“许大壮是吗?”

    许大壮磕磕巴巴的说是,郭闵安一撇嘴:“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府衙来吧?”

    他愣了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郭闵安见他不言声,也不急着催他回答,只是继续问下去:“在魏家当差的王全,你应该很熟悉吧?没关系,一时想不起来,就慢慢的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本官的话就是了。”

    他说完了,自顾自的斜了许大壮一眼,见许大壮嘴角抽动,肩头也抖动着,想来这个人真是胆小怕事的厉害,一上了大堂,就先心虚害怕了:“本官听说,你早几个月之前,就曾经到三十里当去放过当,全都是死当,十几两的,几十两的……衙役们打听过,你爹娘生前有个谱子,生意不错,且他们在生的时候,又低调,又淳朴,从不奢靡,应该存下了不少银子才对。况且当年山崩,朝廷拨发了一批慰抚款,按你们家的情况,你应该拿到了一百两。这才几年过去,虽说你们家的铺子因你经营不善的缘故关了门,但你也把那铺面盘了出去,又换了一笔银子,怎么突然就要拿了东西去放死当?怎么着,你爹娘生前,一点儿银子都没给你留下?”

    他话问到这个份儿上,许大壮其实已经有些跪不住了。

    看样子,衙门里是把他的事儿打听的清清楚楚的,才把他带回来的。

    他心神慌了:“大人……”

    “本官说了,别急着回话。”郭闵安的一声扬了音调,反而不叫许大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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