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业一耸肩,浅笑出声来:“大人真是聪明,也不再问我,那刀,是不是在我手上了?”

    他不答反问,这态度令郭闵安大为恼怒,惊堂木便立时拍响了:“你现在是仗着广阳王殿下高看你,便藐视公堂吗?”

    “藐视公堂的罪,我不敢担,也担不起。”魏业顿了顿声,略有所收敛,拱手礼一回,“大人,王全能从魏家偷了那么多东西去变卖,那柄刀,大概是他偷出府去,带到了旺兴赌坊狐假虎威的。至于他如何将刀偷盗出府,大人一定心中困惑,毕竟那东西紧要,比先前的玉佩,更为紧要,我一定收的很好,怎么会叫王全偷去了呢?”

    他始终噙着笑,就那么目不转睛的望向郭闵安:“大人想问这个吧?”

    可他随后便一摊手:“大人便是问,我也答不上来,可我能确定的是,那把宝刀,现而今就好好的放在我府上,绝没有流落出去,落在任何人手中。”

    换言之,王全当日偷盗宝刀出府,却知道那东西有何等紧要,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为了到旺兴赌坊去狐假虎威,换来入伙分红的资格,而后便又将宝刀放回原处,压根儿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般说来,这个王全……

    郭闵安果然嗤笑出声:“王全的胆子,可是够大的,冒这么大的险,去蒙骗夏掌柜。后来他入伙了赌坊后,也知道这赌坊背后站着什么人,他一个奴才家,用了这样的手段算计人家,两年过去,竟也丝毫不怕,还能心安理得的从赌坊拿红利银子,这么说起来,连本官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和镇定了。”

    魏业却只是撇撇嘴:“大人怎么不想想,他的死,又会不会与此事有关呢?”

    他提了这么一嘴,便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夏贵年的身上。

    ……

    “你是说,旺兴赌坊?”

    赵隼并没有在府衙外一直听完郭闵安今日的升堂,只听了大半,便匆匆赶回了王府去。

    黎晏听着他的话,愁眉不展,越是到后来,面色便越发凝重。

    赵隼点头说是:“而且郭知府险些说漏嘴,奴才虽然站在堂外,但是他声儿又没刻意压着,奴才分明听见了一个许字。”他说着,又躬身下去,“主子,您说会不会是许阁老?”

    能叫郭闵安在见到那名字时那样震惊,而后又闭口不提,唯恐泄露给老百姓知道,他用朝中大巨来形容此人……

    黎晏深吸口气。

    朝廷里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官不为商,可是赌坊这样的地方,有多少藏污纳垢的事儿,谁说的清楚呢?

    如果是单纯的在外头经营生意,或是入了伙,参与人家的经营,每年分点儿红利银子,也就算了,顶多是利用职权之便,给人家些方便,但通常这样的人又多少会有所收敛,就怕被朝廷给盯上了,弄得自己一身骚,连前程也影响了。

    赌坊的经营,也敢沾手。

    “这件事,问了郭闵安,就全知道了,要真是许敬山,就不得不让皇兄知道了。”

    赵隼眸色一暗:“可是这里头还有魏家和广阳王府的事儿……主子,您真的相信,那刀是王全偷了去的吗?”

    要说王全有这么大的本事,黎晏是不大相信的,可是魏业那样坦然的面对郭闵安的诘问……

    而且魏业是在京中混迹多年的人,许敬山的名号他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叫郭闵安这般讳莫如深,他会猜不到旺兴赌坊的背后,站着的是许敬山吗?

    然而他猜得到,还是敢当着夏贵年的面儿,言有所指的说起王全的命案。

    “他意思不是叫郭闵安去查夏贵年,甚至是查赌坊背后的朝中大巨吗?”黎晏反手摩挲着下巴,沉思了许久,“你现在问我,我真拿不准。魏业他老谋深算,从前的事,也就是郭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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