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面色:“杜启年。”

    他把郭闵安的话接过来,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郭闵安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他看的而已。

    这算试探吗?

    他猜想并不是。

    如果他装作不知,郭闵安才更会怀疑,他们对官府,有所隐瞒才对。

    郭闵安面色平静的哦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对,杜启年,到底是你们年轻人记性好,小时候见过的人,多早晚都记得住。”

    魏子期勉强的笑着,嘴角也只是微微上扬而已,推说没有:“大人是为着府衙中的事情多,您是知府,管着齐州城大大小小的事儿,什么不要您操心?这样的小事儿,日子久了,您自然不大记得,我呢是个闲散的人,便什么不相干的人和事儿,都记得清楚了。”

    “这个杜启年”郭闵安没再接过他的客气,端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你知道是因为什么离开许家的吗?本官记着,他是从许家离开了的,走的悄无声息的,那年本官回京述职,许府的大总管突然就换了个人,还把本官吓了一跳。”

    这就是扯谎了,也不过是仗着魏业和魏子期这些年没再回过京城,要是面前的人是魏业,他扯谎大约还想一想,但魏子期是一定不会知道,他同许敬山之间曾经发生过不睦。

    果然魏子期也不疑有他,只想着他做知府久了,回京述职,同许敬山这位当朝首辅有往来走动,也实属正常之事,是以晓得杜启年从许家离开的事情,也是正常。

    只不过这件事情,他然不知,眼下郭闵安提起,他心中明白,郭闵安大概是怀疑和魏家有什么关系,不是说怀疑杜启年的离开和魏家有关,而是许阁老和魏家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如此一来,他今日便少不得好好试探一番。

    魏子期把两手一摊,摇头说不知道,正待要再添上两句的时候,魏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正堂门口处。

    ……

    郭闵安从魏家离开,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彼时他神色匆匆,是因为郑泽派了人来回了话,倒没有当着魏业和魏子期父子的面儿说,来回话的衙役只是近了他的身,附在他耳边低语,说是监视着蕙仙家中的那班衙役刚刚到府衙回话,蕙仙家里出了事儿,她哥哥过身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郭闵安眼皮突突的跳了跳,不愿意惊动魏业,便与他又客气了三两句,起了身匆匆出门不提。

    等到他一路回了府衙,郑泽早等在大堂外,一见了他,便忙快步迎了上去。

    郭闵安一摆手:“先说是怎么一回事!”

    郑泽了一声,便顿住了要行礼的动作:“底下的衙役打听过了,说是上工的时候出了意外,失足从搭戏台子的架子上掉了下来,本来那架子不算高,只是他手上抱着重物呢,一时重心不稳摔下去,手里抱着的那些木棍,都砸到了他自个儿身上,竟是叫活活给砸死的。”

    一个大男人,虽说在家游手好闲了几个月,可是从蕙仙失踪之后,他们家里再拿不着魏家的银子,没了养家糊口的银子可用,蕙仙的哥哥就只能出去做工,可是他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给人家干点儿苦力活,便四处帮人搬搬东西,搭搭台子之类的。

    郭闵安总觉得不应该,他从前也干过苦力活,怎么突然就出了意外呢?

    这整件事未免也太古怪了……

    “他们家里就没有去找过戏班子?这事儿是没打算来报官了?”他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眉心一拢,侧目过去。

    但却见郑泽重重的点了头:“一出了事儿,戏班的班主也晓得这同他八成脱不了干系,毕竟是给他们戏班做工的时候人没的,他可能也是怕蕙仙家里人去闹,给了一大笔银子安抚,又亲自登门去表示了歉意,他爹娘呢是老实人,他那个媳妇儿倒是素日有些刁钻性子,可一家子都没了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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