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仍旧定了郭闵安的心神,叫他只管去查他的,再不用到王府来回话,真等到将来有一天,案子彻底有了了结了,再到齐王府来回他,也不算迟。

    打那之后,郭闵安就没有登过王府的门。

    日子就这么一点点过去,终于到了年关将至的时候。

    黎晏离开京城到封地的这些年,每年到这时候,心情都是复杂的。

    他要提早回京,因为皇后的生辰是在腊月十八,皇兄半辈子爱重皇后,每年皇后的生辰都要大办,宗亲勋贵不说,朝中重臣也都是要入宫去赴宴,为皇后贺寿的。

    且通常皇后的寿宴,皇兄都是连着大办三日,头一天夜里有宫宴,歌舞自然不提,到了第二日,仍旧设宴,在宫中的雨花台还会请了戏班,一场就是两天的大戏,只是后头两日,外臣是不许入内的了,至多到集英殿去吃个宴,能入了雨花台听戏的,只剩下了宗亲和外命妇们。

    如此一来,热热闹闹的就到了腊月二十一,距离除夕夜,原也就没有几日了。

    黎晏头一年回京给皇后贺寿那会儿,过了腊月二十一他想回齐州的,可是太后辖着不许,把他留在慈宁宫不放他出宫,一住就住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宫宴,之后的几年,就成了定例。

    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道的,齐王殿下年年都是腊月十七回京,十八入宫赴宴,等到了二十二,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彻底过去,齐王殿下便会住进慈宁宫,陪在太后身侧,等到了除夕宫宴后,再放他出宫,回他自个儿留在京城的王府去守岁,大年初一一大早,还要进宫去拜年,这才是规矩。

    此时官道上齐王府的马车缓缓行进,官道两旁还有未曾彻底化开的皑皑白雪,黎晏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赵隼忙把马车上的小火炉拨弄了两下:“主子觉着冷了?”

    黎晏说没有,原本合着的双眼猛地睁开来:“就是觉得今年回京……往年也没有这样,今年却总是放不下心,越是靠近京城,心里就越是害怕起来。赵隼,后半天就该进京了吧?”

    赵隼回了声是,又把小火炉上的铜网罩子盖好了:“大约莫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该进京了,奴才一早打发了人先行,回王府打点着,等主子回去,就能先歇歇神儿。主子还跟往年一样,要先进宫给太后请安吗?”

    却不成想,黎晏不假思索的摇了头。

    赵隼心下一惊:“主子?”

    “咱们的人,没有再来回话,说秦昭有什么动作吗?”

    赵隼面上一僵:“广阳王殿下半个月前才搬回了京中王府,倒是没再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咱们的人还一直盯着的,到如今就没有再来回过话了。主子,您是怕广阳王殿下吗?”

    “我不是怕秦昭——”

    黎晏拖长了尾音,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火炉里烧的通红的银炭。

    一股子暖气扑面而来,马车里分明是热烘烘的,放着个小火炉,临行之前,赵隼怕他路上不舒坦或是受了凉,在马车里头铺了好些白貂毯子,那都是往年宫里赏赐的,每年也只有到了年底回京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上,赵隼恨不得把这车厢里到处都铺上,就是为了叫他觉着暖和,且坐起来舒服些。

    可分明该暖意十足,黎晏的一颗心,却始终如置于冰窟中一般,热不起来。

    赵隼瞧着他脸色不大好,略抿了抿唇:“您是怕广阳王殿下找上您?”

    可是他却又摇头:“我说不上来,但就是因为说不上来,才最难受。秦昭早就知道阿鸾的身世了,可是你看,一个多月过去,他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还搬回了京中府邸,就好像,郑归没有到过齐州,也并没有从齐娘的口中得知阿鸾的出身。我跟你说过的,孙夫人未必会把所有内情说与齐娘,又或者说,连孙夫人自己都并不晓得,当年她和秦昭之间的一段糊涂事,其实都是魏业一手策划的,她也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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