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很吧?”

    她一面说,一面叫了身边儿的大宫女:“眉意,快去给齐王拿个暖炉来。”

    黎晏见了礼,笑着站起身,眉眼弯弯的往太后身边儿凑过去:“我这么大个人了,进宫给母后请个安,还要人跟着伺候吗?眉意姑姑别忙,我不要那东西。”

    太后一把把他手攥紧了,两只手叠着,给他捂着:“连个抄手也不肯带,从小就是这么个犟脾气,天寒地冻的,偏你逞能,哀家也没见着,这天下的男子,就都不用暖炉?都不用抄手了?冻坏的,还不是你自个儿?”

    黎晏是真不怕冷的,从前在齐州的时候,有的年份里瑞雪来得早,铺天盖地一片白茫茫,魏鸾又是个极爱玩儿雪的人,他陪着她堆雪人,滚雪球,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忙,不肯叫她动手,就怕冻伤了她那一双素净好看的手,时间长了,他就更不怕冷了,寒天腊月里,就是不带抄手,也不怕动了手。

    只是他从外头来,慈宁宫中又烧了地龙,屋里头是暖烘烘的,越发衬得外面寒气十足,倒显得他沾了一身寒气,手上也越发冰冷。

    这会儿太后把他手攥着,是怕他着凉,他自个儿心里有数,晓得他母后年纪大了,才最受不起寒气,便忙往外抽了抽手,叫了眉意一声:“还是给我拿个暖炉来,不然母后要念叨好半天了。”

    他半是玩笑,又带着打趣,叫太后张嘴啐他:“哀家算着,你今年回京,比往年迟了些,是路上遇上什么事儿耽搁了吗?”

    果然是极其上心的,样样都留意,一年就这么一回往来折腾,他母后都记得这样清楚。

    往年的时候,他都是一大早,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时,就从齐州动身启程,大约莫正午之前,也就能入京了,正好回了王府换身衣裳进宫请安,午膳就在慈宁宫陪着母后一起进了。

    今年他为着不放心阿鸾,早起还有打发了人到魏家去问话,一直等到阿鸾起了身,他去见过一次,又叮嘱了好些事儿,才从齐州动身,一来二去,自然耽搁,路上他又没想着叫赶路,是以回京的时辰,便稍稍晚了些。

    这会儿太后问起来,他又不好说是为了阿鸾,便只好含糊其词的敷衍了过去,只说前阵子下了几场大雪,官道上积雪没有化干净,路上打滑不好走,怕在官道上出了事儿,就吩咐了赶车的小厮行的慢一些,这才耽搁了。

    太后听着便觉得不对,横竖就那么远的一段儿路,就是赶车走的再慢,也不至于说耽搁了几个时辰,他这样扯谎,多半是有别的事儿瞒着,只不过他刚回来,本来开开心心的,他既然不想说,太后也就不追问,随着他去了,又叫眉意去把早就准备好的糕点捧上来,一应全都是黎晏素日里爱吃的那些。

    母子两个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外头春燕打了帘子进门来,掖着手近前去,蹲身一礼:“主子,元乐郡主进宫来给您请安,这会儿就在宫门上等着呢。”

    太后高高的挑眉,话也不说了,手上的一块儿桂花糕又搁回去,侧目去看黎晏:“上回元乐去齐州”

    黎晏登时就变了脸,回望过去:“母后,这事儿我还没问您,您倒又先提起来,说起这个……”

    他像是滔滔不绝要开口,太后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唉声叹气的:“你的心意,哀家都明白,只是元乐进宫来请安,哀家从没给她吃过闭门羹,你呢,过会子见了她,也别太过分,她也只是个小姑娘,爱慕你,没有什么错处,你别做得太过分,伤了大家的情分,叫人家姑娘脸面上过不去,听见没有?”

    她到底是宠爱黎晏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宠溺,便是眼下见黎晏久不言声,她抬了手去戳他,轻搡黎晏一把,都透着一股子的宠溺。

    黎晏实在没了法子,只好点头说知道,太后这才叫春燕去叫了秦令歆进门来。

    而秦令歆那头进了门,见了太后,也的确是乖巧恭敬的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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