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俩正商量着生意上的事儿,突然外头来了人传话,说齐州魏家有人送了信来。

    章彻起先是愣了须臾的。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跟魏业,几乎是没打过什么交道的。

    为着当年他偷了家里的秘方离家出走,到京城打拼的事儿,大哥和二哥不待见他,弄得底下的小辈儿,对他也不怎么敬着,后来关系即便是缓和了,可总归心里有隔阂的,是以章善容嫁给魏业,可魏业却没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

    至于他嘛……做起生意来,是有些不择手段,但底线到底还是有的。

    魏业是晚辈,不肯到他面前来拜访,他就是遇上再难的事情,也就不可能去跟魏业开这个口。

    但今夜,魏业一封书信,这样急着送到了章家……

    章彻叫人把送信的人带了进门,他瞧着实在是眼生,便只是问了几句,那奴才说他看过信便全明白,章彻这才低下头去,就着晃动的烛光,把那封信拆开了来。

    其实拆开了信的第一时间,他便去找那落款了的,果然目光所及,瞧见的是章氏的私印,心下一沉,打发了奴才把那送信的小厮带下去安置,什么话都没有多问,仔仔细细的看起那封信来。

    章子铎一直都没有出声,是直到章彻把信看完了,他瞧着他爹脸色阴沉,实在难看的厉害,才吞了口口水:“爹,姐夫在信上,说了什么?我们不是这么多年都不跟魏家往来吗?姐夫怎么突然想起来,跟您写信问候了?”

    问候?

    这要是一封问候安好的书信,倒也就算了。

    魏业还真是——

    他自己是做生意的,他们章家几代人,都是打拼经营过来的。

    打小的时候,他跟在爹和大哥的身后,看了不少生意场上的事儿,论起做生意,他必定不会输给大哥,人心险恶,他从小就懂,那是骨子里带来的,生来就会算计,生来就能做生意,根本都不用任何人教导指点他,他也能做的比谁都好。

    可他很少见魏业这样的人。

    多少年不往来,说不好听的,还是亲家,魏业又是晚辈,就算是跪在他面前,正正经经的拜个礼,他都是受得起的。

    然而魏业呢?

    章彻把那封信随手撂开,心中的不满,积攒到了一个顶峰:“问候?魏老爷家大业大,眼里有过谁?怎么可能问候咱们!”

    他是咬重了话音的,章子铎听来便觉得不好,下意识的起了身,一递一步的至于书案前,目光在他爹的脸上打了几个转,到底是落在了被随手撂开的信纸上。

    他拿过信纸,低头去看,就着烛光,眼中的惊诧,一览无遗。

    “爹,姐夫这是……”章子铎几乎丢了声音,说不出后头的话来。

    “姐夫?”章彻大手一挥,从章子铎的手中抽出那张信纸,对着书案上的烛火,便送了过去。

    那信纸叫点燃,很快就烧了个干干净净。

    章彻甩开手,那灰烬散落了一地。

    章子铎有些愣怔住:“爹,你怎么给烧了!”

    “亏你还叫他一声姐夫,信你也看了,他哪里有半分顾念着咱们是亲家!你姐姐嫁给他这么多年,合着一点儿情分都谈不上了!”章彻一声声全朝着地上砸,仿佛那信纸被烧了个干干净净还是不能解恨,“你看看他说的是什么话?多少年不走动的人,如今魏家出事儿了,要找个躲到了京城的人了,他想起咱们来了。这也就算了——都是一家子骨肉,他们要真是有什么事儿,我也不能眼看着,毕竟你姐姐如今还是魏家的当家主母,他们对咱们再怎么疏远不亲近,那是我当年做的糊涂事儿,我都认了。可你看看魏业说什么?”

    章子铎不是不能理解他爹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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