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时也没多想,温子璋问的没头没脑的,他顺势就反问了一句而已,这会儿恍然大悟,嗨呀一嗓子:“说这个,我都糊涂了。”

    他脸上的寒冰碎裂开,又露出了那张好看的脸,虽说仍不是多温和,但较之先前,已然好多了:“他呢也不是非要偏颇郑家,只是我刚才不是也告诉了,郑度之的手上,有先帝给的一道恩典,可究竟先帝是怎么说的,我们没有人知道,就连陛下都不知道,所以出了这种事,他大概也不想把郑家牵扯进来,倘或郑檀道真的身涉其中,少不了要向郑度之求救,到时候他再搬出先帝的恩典,谁能奈何得了他?一来二去,都是麻烦,节外生枝,不如索性就不要碰他们家的人。”

    可温子璋觉得匪夷所思,更觉得此番言论简直骇人听闻。

    他们怕郑檀道身涉其中,可这个其中,那是广阳王谋逆的大案!

    “要照这么说,合着他郑家的子侄如何胡作非为,朝廷都奈何不了他们了?”温子璋彻底拉下脸来,冷笑着质问到了谢汲脸上去,“这是什么案子?是小打小闹的贪墨而已吗?他极有可能涉及谋逆大案,难不成也凭着他族兄手上不知究竟是什么的一道恩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他了?再者说了,即便他与谋逆无关,又或是查到最后,广阳王并无谋逆的心思,那今次南漳一个县中,涉贪墨案的官员就那么多,大半个南漳县属官都脱不了干系,这也不是小打小闹的贪墨了吧!”

    他说来义愤填膺,又咬牙切齿的。

    谢汲心想着,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年轻自有年轻的好处,但遇上事儿,终究沉不住气。

    温子璋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他在温子璋这个年纪上,遇事儿毛毛躁躁,其实也这样,比温子璋如今还有过之无不及,但现如今回过头来想,又看看眼前张牙舞爪的这个人,谢汲不由发笑。

    他这一笑不打紧,却叫温子璋眉头紧锁,越发上了头:“笑什么?”

    他一字一顿,阴森森的。

    谢汲一愣:“倒不是笑话,说的都对,但这里头到底有内情不是……”

    第三百七十九章不必惊动

    有什么内情,这又算得上什么内情!

    只不过谢汲说起话来态度和软了好些,温子璋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再说了,这本来也不是谢汲闯的祸,更不是他做的事儿,即便是要追究,那也该去找庾子惠,在这儿同谢汲理论,才不成体统。

    而且……

    温子璋知道,眼下有正经事要办,不是同谁置气的时候。

    这世上的人吧,人家那句话说是各怀鬼胎,虽然不好听,但意思都差不多是那样。

    庾子惠把郑檀道的名字从名册上拿掉,有他的用意,而崔长陵在南漳查到了郑檀道头上,立时就下了令给襄阳刺史府,先拿了这位襄阳别驾的权,也固然有崔长陵的用心。

    他眼下在京中愤懑不平,那都不顶用,他既没法子叫庾子惠按他心意办事儿,更不可能叫崔长陵听他的就此收手。

    谢汲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气恼时,言语间指责谢汲两句,谢汲也不跟他计较。

    温子璋反手去摸鼻尖儿,又不大好意思,想着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实在不客气,这会儿便尴尬起来。

    谢汲是明眼人,当然看得出他面上的尴尬,噙着笑宽慰了两句:“我好歹比年长些,没有跟计较这个的道理,再者说的原也不错,这里头虽说有内情,可终究是朝廷的事更要紧些,生气也没什么不对。”

    他态度越是谦和,温子璋便越是觉得自己实在过分。

    于是他别开眼,也不再那样盯着谢汲不放,顿了好半天,才接了谢汲最早时候问的话:“祖父的意思,应该不是要去见庾侍中,只是将此事告诉知道。郑家其中的这些事儿,祖父比我要清楚,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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