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查吧。”宇文舒长舒一口气,“狼子野心,谁又容得下谁呢。宇文氏的郎君都这样,张开了口咬下去,连皮带肉叫你疼也疼死了。他能和聪和睦相处?他有了争夺帝位的心思,聪就也是个绊脚石,那是先帝的嫡子,将来真成了事,便是朝臣依附他,说是我膝下诸子尚年幼,担不起江山这幅重担,只要士族中有人站出来,提起远在凉州的秦王,一样轮不着他宇文扩。”

    宇文聪不是个能让人彻底放心的,但他应该也会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二人若为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勾结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

    宇文扩想在谋事的过程中,就置宇文聪于死地,而宇文聪又未必没想过,坐收渔利,待到事成,他也自有办法让宇文扩安然的死去,那时天下已在他手,他还怕谁寻他的错处与不是?只要能尽早离开凉州,回到建康来。

    宇文舒眯了眯眼:“令贞,这些事,别给皇后知道了。”

    庾子惠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子婴,于是抿唇:“谢泠自己有分寸,一向也是他最疼爱圣人,即便会告诉子婴,也会特意叮嘱她的。我怕的是……”

    他犹犹豫豫,引得宇文舒侧目望来:“什么?”

    “事情僵在这里了,崔不问不会再拿着人到世子府去,也不会再找世子的麻烦,可广阳王会善罢甘休吗?”他眸色暗了暗,“清河殿下要知道了,只怕不依不饶,她是长辈,又事关朝政,她没法子到世子府质问什么,也不好到官家面前指手画脚,怕还是要到含章殿去寻圣人。”

    提起清河长公主,宇文舒又是一阵的头疼:“长安和渐之近来都没什么差事,叫他们两个留心些,别让清河听了不该听的,襄阳那里,把你的人撤到暗中,不要一直盯着广阳王府不放,以免打草惊蛇,至于别的……还是得叫不问去啊,可贸然派他一个尚书令到襄阳,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总要惹王叔起疑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早有决断

    这时辰正静谧,殿内四下没有人,西次间门上垂的有一面软帘,外头还罩了一层阮烟罗似的纱,庾子惠的视线落在宇文舒身上,须臾又别开眼不再看。

    他两个是坐在靠着西墙月窗下的罗汉床上的,窗户也是支开了些,微微的留出一道缝儿,能透进风来,吹散一室花香。

    庾子惠深吸一口,香气扑鼻:“其实不难的。”

    宇文舒左臂下支着凭几,他此时像是松下了那口气,看起来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不辨喜怒,连庾子惠都要细细揣摩一番。

    他不动声色,摆弄着玉佩上坠的流苏穗子:“你还是这幅样子,什么都尽在你掌握之中。刚得了襄阳的信儿,你就已经筹谋周全,那之后,才见了崔不问的,对吧?”

    换做旁人,只怕要垂首慌忙跪下去请罪了。

    天子的话,听起来不咸不淡,更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可其中厉害,为官多年的人,一耳朵就能听出来。

    庾子惠不觉得,他反倒耸了耸肩:“只是怕说了官家不高兴,所以特意没叫令君一同进宫。”

    宇文舒倒吃惊好奇起来,停了手上动作回头来看他:“这是怕我恼了,你脸上挂不住,还是怕我计较他?”

    “都有吧。”他玩笑似的丢出这样一句,果然见宇文舒略拢了眉心,“有时候觉得令君和我很像,但是他比我运气要好,没从那样动荡飘摇的岁月里走一遭。”

    他的话也是点到即止,并不想叫宇文舒过多的去思考,他说这个,是什么样的用意。

    情分已经很难留住,再有什么过度的猜疑,那才更叫人难受也难堪。

    庾子惠敛了心神不再提这些:“大概两年多之前,底下的人送了份名单到我手上,是襄阳及周边郡县大小官员贪污的名册,均查有实证,但所贪之数,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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