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觉得何必呢,倒显得不近人情。

    温子璋心里没过这么多念想,圣人已经足够抬举他们,是以平日见了谢家人,他能笑着说几句话,但要说私下里同谢家人走动,他是极其不愿的,要不为着这封信,他才不来登谢家的门。

    大约过了有那么半盏茶的工夫,先前往宅子里去回话的小厮去而复返,身后还带了个什么人。

    温子璋远远地见他们从角门而出,定睛再瞧,才瞧出来这是跟在谢汲身边儿服侍的明安,从前他跟着谢汲到外头赴宴时,温子璋是见过的。

    明安打发了门房上的小厮当值去,自个儿脚下生了风,快步迎下台阶来,见着温子璋时站定住了脚,先拜了一礼来:“我们郎君叫奴才来迎一迎您。”

    温子璋恩了一声,示意他前头引路,才跟着他上了台阶,又穿过谢府的角门,一路进了宅子去。

    明安先前大约是得了谢汲吩咐的,才领着温子璋一进了门,便忙着与他解释起来:“只怕过会子要郎君在小书房中等一等,倒不是我们郎君有心怠慢,实在是今儿一早起来我们三娘子便身上不好,进了药也无用,惊动了大夫,这会子听说您来了,郎君得换身衣裳才好来见客。”

    温子璋脚下一顿,他口中的三娘子,大约是说谢汲最小的那个女儿,如今也不过三岁大的年纪,杨氏到这个年纪还生女,据说孩子是娘胎里便带了不足,生产的时候又赶上难产,孩子和大人一起遭了罪,是以身体就一直不算太好,宫里每个月都赏了药出来,也专门叫太医署的人给开过方子,简直成了拿药养起来的孩子。

    人家孩子身上不好,请了大夫来,他偏挑了这时候登门……

    温子璋面色沉了沉:“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早知女郎今儿身上不好,便也就不来这一趟了。”

    明安忙陪了几句客气:“您这么说,叫我们郎君知道了,该责骂奴才不会当差说话了。”

    正说话的工夫,谢汲的小书房便已在眼前,明安一路又引着他进了门,叫左右去奉茶水点心上来,又不敢轻慢了他,便掖着手退立在一旁,一直在此处陪他一起等着谢汲不提。

    第三百七十六章温祈道的信

    谢汲来时脸色还不大好,温子璋一见便暗暗心惊,只怕是他那个小女儿委实不太好,才弄得谢汲这样挂在了脸上到小书房来见客。

    他倒是不介意这个,只是有觉得自己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起了身与谢汲换过礼,重又坐回去,眼看着谢汲往书案后步过去坐下,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我听明安说,女郎身上不大好。”

    谢汲说了声是,按了按太阳穴处,显得有些头疼,摆手叫明安去:“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你去候着点儿消息,要还是不好,打发人到宫里去回一声,还是请了吴太医过府来一趟。”

    明安心下咯噔一声,哪里还敢耽搁,忙应下来,弓着身子便退到了屋外去,等一出了门,一溜小跑着回后头等消息去了不提。

    温子璋也叫吓了一跳:“这样厉害吗?”

    谢汲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与他说,本来交情也不是多深的两个人,只不过正好叫他碰上这样的事儿罢了,他也不愿与温子璋多说,只唉声叹气的:“她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要说厉害也厉害,只我们也习惯了,外头的大夫不顶用,实在没法子时才会惊动圣人,倒叫你见了晦气。”

    温子璋一拧眉:“小孩子家生病是常有的,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本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你,这会子还要分身出来招呼我,要还这样说话,我便更觉对不住孩子了。”

    谢汲对温子璋的记忆,其实是接近模糊的,即便他们同在建康为官了好些年,但这个人处处不露锋芒,而他眼里又不会容得下太多的人,对温子璋,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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