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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她是拿了这话撒气的,至于为什么撒气,气又从哪里来……

    大约是见不得崔长陵受委屈,他委屈了,她就一肚子的不痛快。

    和温祈道生分至此,他分明心下不悦,可还要为了朝廷,强打起精神,眼下还要去应付通安客栈来的人,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相与的呢。

    是以她没地方撒气,听了浓墨那么一句,才多了两句嘴。

    他心里知道就算了,偏还要问,问了一遍不成,还要追问个不停。

    王羡撇了撇嘴,嘀咕了两句什么话,可是谁也没听清。

    崔长陵沉了沉声:“嘀咕什么?”

    “没什么。”她脾气上来,却不愿这会子同崔长陵置气,就怕更给他添了堵,于是她掀了眼皮往前头看,那是客栈来人所站的方向,“夫子不快些吗?叫人家等得久了不好吧?先前夫子不是说,客栈若来人递话,那该是陛下的心腹,再不济,也是庾侍中的心腹,怠慢了,总归不好。”

    其实本也没多远的路,是崔长陵刻意的压慢了脚步,她跟浓墨跟在后头,才走的更慢。

    这会儿她既提了,他便索性放开了脚步,也就不再去追究她那股子火气从何而来,横竖有的是时间,她这样莫名其妙的动了脾气,他心里大约猜得到,只是想着,要慢慢的叫她改了……

    她是替他着想,为他不值,他是感动的,她赤子之心实在难得,可是总是要在外行走的人,若然不能学会克制自己的脾气,将来怕有的是麻烦。

    他平素见的那些人,也并不全是真心敬服他的,要真给她遇上那么一两个不知所谓的,言辞间含沙射影,她听来岂不更要着恼?倘或当着面给人家下不来台,那是弄得彼此尴尬。

    同朝为官,好些时候,该退得退,能忍也得忍。

    这丫头如今学不会克制和隐忍,他从前一味的不想她委屈自己,可今次对浓墨她尚能张口就来的撒个气,身边儿的人,她也越发没了宽宥的心,那就更不要说外头人了……

    崔长陵在心下长叹了一回,只把这码子事儿牢记在了心里,其余后话,便一概不提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名册

    打襄阳城来的男人,人高马大,也不是什么柔善的长相。

    于王羡而言,好看的皮囊她见的太多,大晋时下最受人追捧的,还是唇红齿白的样儿,唇红齿白原也分了好些种,男人们也能风情万种,或儒雅俊秀,或出尘高洁,又或是憨态可掬的,只要生得好,再添上三分的秀气,便就不拘着什么模样。

    其实不说旁的人,就说崔长陵,这样名满天下的一位郎君,若真要对他容貌来品头论足,也总少不了俊秀二字。

    但是这个男人,却显出与时下所追求的格格不入的模样。

    他不只是人高马大,一眼扫过去,肤色也偏黑了些,至少是王羡所见过的人之中,最黑的一个了。

    不过这人倒是生得浓眉大眼,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这会儿进了屋,王羡跟着崔长陵一左一右的落了座,那男人站在屋中,不卑不亢,面无表情的,拱手抱拳见一礼,一言不发。

    王羡侧目看过去,发现崔长陵眉头紧锁,于是她心下也咯噔一声。

    她知道崔长陵大多时候见外人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他高高在上,喜形于色,便太容易授人以柄,是以他惯于掩藏和伪装。

    今日这是……

    她还未及深思细想,崔长陵已经沉声开了口:“客栈素日消息往来,都是派你?”

    那男人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崔长陵一开口的第一句话,竟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眼睛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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