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对齐娘不客气了

    突然,她眼中一亮。

    两天前,她到西院去看胡氏,那会儿齐娘也在来着。

    “姑娘,那不是我”

    “那就是有这回事了。”魏鸾没容她把话说完,“你大概想跟我说,不是你惹事在先,是齐娘先招惹了你,是吧?齐娘她不是个搬弄是非的人,也不会告你的恶状。我知道,那天在西院,的确是她先说起,胡氏这一胎,见红见的实在古怪,当日城中大夫众口一词,更是有意思,反正话里话外的,还不知道捎带谁,是吧?”

    沅寿终于平静不起来了,呼吸带着急促:“姑娘既然知道,我也不多说什么,齐娘那天摆明了是说夫人,她也是做”奴才两个字刚到了嘴边,一见魏鸾横眉冷目扫过来,她下意识收了声,“横竖夫人是主子,她也得心里把夫人当主子敬着,没影的事儿,她敢拿出来说嘴,我回了她几句,姑娘觉得不应当吗?”

    “你觉得应当?”

    魏鸾噙着笑反问,倒像是听了极有趣的笑话:“她明着说母亲了?你是母亲身边的人,倒急着把这些肮脏事往母亲身上揽。再者说了,她就是真的捎带了母亲,你自回明了母亲,母亲要拿齐娘去问话训斥,我今日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你又凭什么?”

    而事实上,魏鸾心里知道的,沅寿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又是章氏心腹,齐娘那样的言辞,会激怒她是再正常不过的,沅寿回嘴,其实并无大错,追根溯源,是齐娘搬弄口舌,挑起的争端。

    但是在西院的事情上,章氏理亏,便先心虚了。

    齐娘在魏家宅里地位不同,如魏鸾说的那般,没人敢把她当寻常奴才看待,沅寿这样的大丫头见了她,照样得客客气气的。

    是以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沅寿不会不告诉章氏,但两天过去,风平浪静,说穿了,章氏也探不准齐娘的底儿,不敢拿了齐娘来追究而已。

    正因为她的不敢,才有了魏鸾今日揪住了沅寿不放,咄咄逼人的举动。

    她一忍再忍,一退再退,章氏母子却得寸进尺,真以为她柔善可欺。

    魏鸾冷笑着:“明儿个早饭前,你最好想想清楚,怎么去跟齐娘赔礼,要不然,我可要把这事儿捅到爹面前去的。这事儿本来可大可小,你是个聪明人,总不想我往大了闹,真闹成你眼里没我这个姑娘,这个家,你可未必待的下去了。”她往沅寿身边踱两步,小小的身量比沅寿还矮了些,面上还在笑,却压低了声儿,“没了陈平,再没了你,母亲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