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下站住了脚。

    “爹,我”

    魏业一扬手,示意她什么也不用说:“你故意气你母亲?”

    她猛的摇头:“我怎么会?”

    魏业便又点头:“那你母亲气厥过去,是不是因为你?”

    她抿起唇来:“是。”

    魏业眼神略变了变,抬了左手起来。

    魏鸾是瞧见了的,眼中惊诧一闪而过之余,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动手?

    她略一合眼,正打算要抬头与魏业说些什么,那只温热的大掌,便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那是带着安慰的轻抚:“爹?”

    “爹信你,你说不是故意气她,那就一定不是故意的。我的鸾儿,是个不会扯谎的好姑娘,只是鸾儿,你母亲病倒,终究是因为你,这阵子,到她跟前去侍疾,学的乖一些,行不行?”魏业带着商量的语气和口吻,其实正是对她的无限宠溺。

    魏鸾原本觉得委屈的。

    其实这件事,很可能根本就是章氏拿自己的身子来算计她、陷害她,而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爹,更没有想好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她今日刚拿了沅寿做筏子,说立威其实谈不上,只是章氏步步紧逼,叫她不得不反击回去,不然章氏只会越发得意,将来还了得吗?

    可是眼下她爹这样信她,她的委屈,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

    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魏鸾笑了下:“我知道,我不会叫爹为难的。”

    魏业眼底的怜爱愈发浓烈:“你二哥你二哥一向是这样,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有些事情,爹心里知道也明白。不过鸾儿,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往后在你母亲面前,便是无意的,也还是尽量不要惹她生气。这些年,她操持家里,的确是受累了的,周太医的话你也要听到心里,气急攻心到底伤身,你也不想是不是?”

    她不想?她怎么会不想。

    章氏是死是活和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更不要说在章氏做了这么多事之后。

    只是这些话,暂且没法子告诉爹罢了。

    关于秦令歆的,关于宋家的,甚至是,关于这次章氏突然病倒的。

    这些都是阴谋算计,是章氏陷害她的手段。

    姐姐有句话说得对,她的名声,难道就不顾全了?

    这些人,一门心思要坏了她的名声她忍,这一时意气她当然可以不争,但以后,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