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我也没真正要拿魏鸢的婚事做筏子。其实也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怕了,有你爹在一日,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草率决定了你们姊妹的婚事。”

    这是嘲讽。

    魏鸾却知道,她说的并不是实话。

    那天知道这件事,她就想过的,章氏敢叫陈平把话带到她面前,就一定是真的动过这样的心思,等爹回来,又能拿她如何?姐姐的婚事是她这个母亲拍板定下来的,难道叫爹豁出去脸面,到曹家去退亲?

    这样的事,爹不会干,哪怕是她去求,爹也不会答应,到时候姐姐也就只能认命。

    是以她后来生气,每每想来,章氏竟从未将“魏氏”二字放在心上过一样。

    眼下她竟还敢说这样的话

    章氏大约也看出了她是有意撕破脸,过往岁月中的那些摩擦和矛盾,她已然不愿意再装作不知,每日维持着表面平静的过日子,不然这些话,章氏怎么会说出口呢?

    魏鸾深吸了口气,眼神暗了暗:“如今事情过去,当日宋宜也得到了解救,我劝了黎晏,不追究她,现在自然是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母亲当日究竟是真的动过心思,还是仅仅为了来威胁我,也只有母亲自己是最清楚的”

    她往前近了两步,离着床沿大约就那么一小步的距离:“母亲今日应该也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吧?”

    章氏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却没有接她的话。

    魏鸾噙着笑,脸上的表情却又渐次柔和下来:“家里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母亲做过什么事,我未必不知道。这世上的事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信这句话吗?”她问了一句,又压了压音调,“总归我是信的。母亲既做过,只要有心,就总能查到蛛丝马迹,更何况母亲也知道,在内有爹和大哥向着我,在外还有黎晏护着我,有些人、有些事,到底能藏多久,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章氏从来不知道,十三岁的小姑娘,可以端着这样的气势,站在她的床前,大言不惭。

    而此刻,真正令她心惊的是,魏鸾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从前骄纵也好,撒娇卖痴也好,魏业他们不在时,一副怯懦模样也好,那都是魏鸾。

    可是魏鸾从没有过牙尖嘴利,条理清晰,与她说那些过去的旧事。

    真的过去很久吗?并没有,至多几个月而已,如果黎晏想要查,怎么可能真的什么也查不出,况且即便查不出来,多早晚,魏业对她也存了疑心,于她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