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魏鸾压低了声,那股子清冷霎时化作阴沉,打的人莫名一个激灵。

    魏子期其实是知道她前几天又跑去气过章氏的,虽然他再三的问,他娘都不告诉他魏鸾到底干了些什么,但他心里清楚,横竖魏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个好听话就是了。

    这会子见她又是阴阳怪气的,一下子也提起了气来:“你如今见了谁说话都这么没规矩?一开口是阴阳怪气的。”他说着又翻了眼皮,斜过悬着的玉带时,满脸得意骄傲,“这是先前我外祖父托人弄来的,一整套数万金不止,羊脂白玉与东陵玉的是一套,多少能工巧匠费了多少时日打出来的,放眼天下,也没有谁家有这样的好东西了。”

    他那股子洋洋得意的姿态,越发刺痛了魏鸾的眼。

    章氏未免太狂妄!不只是章善容,还有扬州章家!

    她大抵猜得到这些年来章家越发衰败,底下的子孙们也没有十分中用能干的,以至于章家老爷子把厚望寄予章善容这个出嫁女身上,更甚至是魏子衍这个外孙。

    早前虽有了胡氏那场闹剧,原本章家该十分恼怒才对,哪怕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没有一转脸还能帮着魏家筹办寿宴的道理。

    这样的东西……魏鸾眯起眼来:“母亲早就给扬州去了信,托外祖父寻这样的东西吗?”

    她好歹叫了一声外祖父,魏子衍那口气稍稍顺畅一些:“有好几个月了,娘为了爹这个生辰,不知操了多少心,早就给扬州去了信,请外祖父留意一下,若有什么好东西,只管留下来,不要说万金之数,便是数十万金,魏家也是出得起的,要紧的是体面,是爹的体面。”

    这便是体面了吗?

    万金之数意味着什么!

    昔年齐王府落成,黎晏搬到齐州城中时,她就问过。

    这显赫威严的齐王府,五进大院,楼阁亭台,假山林立,怪石嶙峋,景致妙曼怡人,竟不知要花费多少银钱,才能得如此一座王府院落。

    彼时黎晏就说过,原也不过花了不足万金而已,便是把那些个从宫里送来的名贵珍玩一并算上,至多也就十几万金,他还是配得起的!

    而如今魏家一个寿宴,仅仅只是一套悬于府内抄手游廊下的玉带,便要万金之数,今日魏子衍还这样大言不惭,倘或他的这些话传了出去,便又是魏家的大祸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