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她们,所以这些丫鬟婆子即使知道若是真的听了凤鸣舞的话砸了洛水轩,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再怎么样,总归不会差过被二姑娘卖到那等地方去吧?

    于是,先前还犹豫着不敢动的落霞院诸人咬了咬牙,挪开步子,或桌椅,或茶盏,或这厅里的各式摆件,各自找了东西准备开砸,甚至还有几人瞧中了同一样东西起了争执的。

    眼见落霞院的丫鬟婆子便要将洛水轩弄得一片狼藉,慕轻晚眼中第一次现出怒火,她一只手重重在桌上一拍,沉声低喝道:“放肆!”

    这话既是说落霞院的下人,也是说凤鸣舞。

    慕轻晚虽然在威远侯府当了二十年的隐形人,可她当年毕竟在京城掌过侯府中馈,发起怒来亦不乏威严。

    落霞院诸人被这一声低喝骇得手一抖,若不是抓得紧,恐怕手中的东西便要应声而落,真正的贯彻凤鸣舞方才的命令了。

    就连凤鸣舞,即使她心里仍是怒火中烧,也没在这当头出言顶撞。

    凤鸣舞没有开口,慕轻晚却是冲着她训斥过来。

    “凤鸣舞,原本我念在你毕竟年纪尚幼,不想与你多做计较,但如今看来,你这脾气若是再不好好管教,日后说不得还要连累到我的止歌。”

    “瞧瞧你们的样子,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

    “做主子的不知道体恤下面的人,动辄就是打骂。做下人的明知主子言行不妥,非但不加以劝阻,还为了免于惩罚帮着主子犯错。”

    “既然如今侯府内院由我来管,便断然容不得你们如此胡来!”

    慕轻晚眸色泛冷,若说先前她还能不与凤鸣舞计较,那如今她对凤鸣舞便只剩下厌恶了。

    就如她所言,她不在乎凤鸣舞的言行有多粗陋不堪,反正凤鸣舞也不是她的女儿,就算可以预见,她若不改了这性子,将来出嫁之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到时候该担忧的也是赵幼君而不是她。

    她真正气的是凤鸣舞这些不当的行止若是被外人看了去,恐怕会叫外人置疑与凤鸣舞同气连枝的凤止歌是不是也一样品行不端。

    名声,在这个对女子异常严苛的年代来说,很多时候是重于生命的。

    若凤止歌真的因为凤鸣舞而名声有损,将来议亲时,凤止歌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对如今的慕轻晚来说,女儿便是她的一切,任何人想要对女儿做不好的事,都得问她答不答应才成!

    厌恶地看了仍昂着头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的凤鸣舞,慕轻晚也不与她多说,开口扬声道:“来人!”

    上前的是管着洛水轩的林嬷嬷。

    她恭敬的行了礼,低眉顺眼地道:“夫人有何吩咐?”

    慕轻晚冷冷看了凤鸣舞以及正惊惧着看着她的落霞院诸人一眼,向来温婉的面上亦显露出杀伐决断来。

    “做下人的若只能助主子犯错,那侯府不需要这样的下人。”慕轻晚冷声道。

    慕轻晚的话让落霞院诸人心中一跳,心里更是不由害怕起来,也许,她们所认为的冒犯这位夫人会比不听二姑娘的话结果来得好,是错误的?

    然后,慕轻晚的声音便传入这些正惶然的人耳中,“所有进到洛水轩来的丫鬟婆子,不拘是谁,通通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还有,马上让人将人牙子喊来,待这些人受完罚就通通发卖出去!”

    这下落霞院诸人是真的慌了。

    她们本以为,慕轻晚看着便是个好说话的,又是初掌中馈,怎么着也不会在这时对她们大动干戈才是。

    可是,她们到底看低了慕轻晚对凤止歌的看重。

    若凤鸣舞不表现得那般上不得台面,若她的言行不至于会影响到凤止歌,慕轻晚也就真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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