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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佳节。

    湖州城向来有元宵灯会的传统,今年亦不例外。

    许是为了博个好,早在好几天前,新年气氛还很浓的时候,新上任不久的知州大人就让人清理起湖州最富名气的十里荷堤湖面上的冰。

    今年的元宵灯会在十里荷堤上举办,各式画舫楼船将十里荷堤几乎连成了一片平地,人们完全可以通过这些船走完十里荷堤。船上还挂着造型各异的花灯,灯上有许多极富趣味性的灯谜。

    可以想见,今年的元宵灯会比起往年来会更加热闹有趣。

    若不是突然接到圣旨,也许此刻的威远侯府下人们也会热议着今年的灯会,为那位新上任的知州大人的大手笔而雀跃不已。

    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旨意,威远侯府的气氛很有些凝重,尤其下人之间更是有些人心惶惶。

    自从接到圣旨,慕轻晚就已经在开始为进京做准备。

    写信通知京城的侯府做好准备,与湖州交好的世族告别,侯府里哪些东西要带走,留下来的家具要锁在哪个库房,主子丫鬟的行李要装多少辆马车……

    而侯府下人们最关心的,却是慕轻晚准备带哪些人去京城。

    偌大的侯府,下人数量当然也不少,按说这些人都是签了死契的,自然只能跟随主子左右。

    可这些人都在湖州生活了这么多年,有的虽然被卖到侯府,却是有亲人的。

    有的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京城的热闹与繁华,有的则只愿留在熟悉的湖州。

    所有人都关注着慕轻晚,想知道她到底会做何决定。

    事实上慕轻晚这些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当初威远侯府迁到湖州本就很是匆忙,又因为赵幼君的原因,侯府原先的世仆一个都不曾带到湖州来,可以说,除了京城侯府里守门的老仆,以及那少数的打理着侯府在京城的产业的世仆,京城的威远侯府如今就是一座空宅子。

    那么大的侯府,当然不可能没有伺候的人。

    与其到了京城再买新的下人重新调教,慕轻晚当然宁愿用这些湖州的老人,毕竟这半年来,她已经将这些人完全收为己用。

    不过,慕轻晚也不会不顾这些人的意愿。

    所以慕轻晚直接放话下去,不拘是谁,只要愿意跟着进京的人这次都跟着一起进京,至于其他人,除了留几个守着这宅子,其他的都可以发还卖身契。

    有了准话,侯府的下人们面上无疑轻松了许多,想去京城的满心喜悦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想留在湖州的,更是可以拿回自己的卖身契,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恩赐。

    无论是要走的还是要留的,因为心中的喜悦及对未来的期盼,在后面几天完成慕轻晚吩咐下来的事时效率都高出不少。

    几天的时间,就在这样的紧张忙碌之中一晃而过。

    上元节的夜里,靠着十里荷堤那边一片人声鼎沸,而在洛水轩,慕轻晚的卧房里,却是一片宁静。

    慕轻晚斜倚着身下的雕花大床,半眯着眼陷入沉思。

    此时夜色渐深,房里伺候的人已被挥退,慕轻晚卸了钗环,一头柔顺的青丝随意披散下来,在那摇曳的灯光映照下,乌黑的发丝与白皙的面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有种浅淡的诱人之感。

    凤麟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半年之前,凤麟见到慕轻晚的机会少得可怜,而这半年以来,虽然两人相见的机会较以前多了,但每次见面慕轻晚面上都是淡淡的,如此卸下心防面容和顺的慕轻晚,凤麟还是在很多年以前看到过。

    莫名的,凤麟就想起了当初两人互相依偎时的画面。

    一时间甚至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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