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时想不透,只定定看着他,他温和道:“他相信我会因此事受他要挟,替他谋利,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拉扯着袍帔的缎带,琢磨他的话。

    于武家这处,自武承嗣失宠,叔父已没有任何障碍。如今唯一要应对的就是李家,太子李旦素来不争,若是太子长子能被他握住把柄,为保住性命也必然会为他所用。如此一来,叔父只会将所有力气都用在皇姑祖母身上,用在太平公主身上,用在朝堂上,绝不会再注意被自己扼住咽喉的李成器。

    想到此处,只觉步步在局中,连自己亦成了盘上一子。我默默看着地面,没有再问什么。

    他静看了我片刻,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你知道了只会多想,”他顿了片刻,又柔声道,“不过,我今夜带你出来,的确存了些私心。”我抬头看他,正对上他渐深的笑,方才想问的话已说不出口。

    他揽住我的腰,将我拉得近了些,我看着他漆黑的眼,心跳得越来越慢,不禁下意识闭了眼……过了会儿,唇上才沾了几分凉意,他的亲吻轻轻浅浅地辗转而下,温柔却也热烈。

    直到渐有些喘不上气,我不禁攀紧了他的肩,感觉着他的离开,却觉他手臂更紧了些。

    灯烛的影子摇曳着,落在墙壁上,宁谧祥和。方才还冰凉的手,已有了微薄的潮汗,我试着挣扎了下,却推不开他,只好低头静靠在他怀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又有人轻叩门,我下意识挣了下,却听见他笑了声,道:“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何福躬身入内,垂头道:“郡王,县主和张公子已经找到了。”李成器淡淡应了声,吩咐何福带他们去歇息,何福连头也没敢再抬,只应了声,忙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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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躺在屏风后的卧榻上。而李成器就坐在书桌后,看了一夜的书。

    约莫到了天快亮时,我才迷糊了片刻,便被屋内低声说话声吵醒。我坐起身时,说话声也停了下来,我猜想可能是张九龄,也就没太在意。走过屏风时,才见李隆基正半靠在书桌旁,提起灯罩,烧着一张纸笺。

    我诧异看他,他只悠然瞥了我一眼,继续对李成器道:“时辰差不多了,走吧。”李成器放下书卷,轻按着太阳穴,道:“永安刚睡醒,此时出去怕会着凉,等用过早膳再走。”李隆基点头,道:“那我先出去了。”他说完退出房,伸手带上了门。

    屋内一时有些静,我想问什么,却不知从哪处开始。

    李成器只笑看我,说:“早膳后我们回宫,张九龄已经走了,仙蕙那处由你来说比较好。”我嗯了一声,走到一侧坐下,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临淄郡王是何时知道的?”李成器略有疲惫地闭了眼:“谋逆案翻案后。”他微蹙着眉,似在想着什么要紧事。

    我脑中飞快地过着再见面时的种种,心被阵阵牵动着,说不出是喜是忧,没再出声。

    入宫时,李隆基特意将我送到宫门口。

    他看我欲言又止的,便随口道:“怎么,一路都这么安静?枉我为了显真心,还特去宫外寻你们。”我看着他弯起的眸子,此时再听这话,却已是另一种味道,不禁笑看他,道:“你是何时出宫的?”

    李隆基眼眸一眯,挑了嘴角道:“本王是踩着开门鼓出宫的,尚是披星戴月的时辰。”我被他逗得笑出声,道:“抱歉。”他侧头去看台阶下走动的宫婢,道:“抱歉什么?你是我未来的夫人,我若安心在宫内睡大觉,岂不被人怀疑?况且你我自幼相识,既众人都以为情深如斯,那就要做足了样子。”

    我看他唇角漂亮的弧度,忽然发现,他早不是凤阳门前那个桀骜冲动的少年。

    在母妃赐死,谋逆案和母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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