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推波助澜,将仙蕙推上绝路!”

    若要取得皇位,的确不能如此干净。

    可也无需杀尽李家武家的子孙,做的如此决绝。

    他眉心紧蹙,重复着:“是婉儿说的?”我不置可否,继续道:“李隆基,你明白我的性情,日后若真有对立之时,我绝不会用你对我的情意要挟你。但这次,我不是为自己求你,我只要你想想那不过是你的妹妹,她不是皇姑祖母,也不是太平公主,她不过是个胸无大志,只想着如何做个好母亲的李家郡主,”我努力压住怒气,定定地看着他,“她还是和你自幼一起长大,一起嬉笑怒骂的人。”

    他眉头更深了分,斜挑的眼中尽是阴霾隐怒。

    最后也没说一句话,扭头就走,我本就没有对他报什么希望,也就没去叫住他。岂料刚才转身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向后拉去,一把被他抱在了怀里:“永安,你伤到我了。”

    我心跳得厉害,拼命挣开他的手臂,却被他越抱越紧:“曾经你也对我笑,对我说你留在我身边了,可你还是走了。永安,为何你要这么对我?为何要出尔反尔?为何总在我想要对你好好说话的时候,用最伤人的话赶我走?”

    我闭了下眼睛,眼前一瞬闪过李成器的脸,还有仙蕙拉着我的手,笑着说话的神情。最终还是压着声音说:“我是你大哥的人,此生都是他的人。”他猛地收紧手臂:“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一句话,如一道厉电,几乎让我喘不上气。

    “李隆基,”我紧咬住唇,“不要弄得如此难堪,放开我。”他沉默不语,我也不再多说话,直到他松了手臂,立刻抽身退后道:“郡王息怒,永安告退了。”

    “站住!”他阴晴不定地看着我,“你不是大哥的人吗?你可知他有亲信密令?你以为他对你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我愣了下,他又接着道:“他自做永平郡王起就有自己的势力,当年太子即位就曾谋划逼宫,这些你可知道?你来求我倒不如去想想,他有什么能给你的,而他真正给了你什么!”

    我被他一句句问得哑口无言,可却又总像是知道什么,脑中乱作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想起很多年前,他曾握着我的手,写下了一个字。我眼中浮现出那个字,还有他为了藏字而写下的一首诗,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成器的确曾说过,以我的笔迹,以这个字我可以调遣他任何可用的人。如果真是这样……李隆基冷冷看着我:“我对你一向知无不言,可曾骗过你?”

    他说完此话就拂袖而去,留了我独自呆立着。

    冬阳见他走远,才立刻跑来:“县主可要去看恒平王了?”我茫然点头,又立刻摇头:“去寿春王府。”她惊看我:“不进去了?”我苦笑摇头,进了门不请安就走,的确有失孝道,可如今是人命关天耽误不得,只能下次再向父王告罪了。

    待到寿春王府,何福听说是我来,忙出府相迎,直接将我带入了李成器的书房。一路上竟是未看到任何闲杂人,我低声问他:“王妃……或是府中女眷可在?可有不方便?”他笑着回话:“县主无需忧心,大半个王府都是府中女眷的禁地,郡王若不想见,无人敢擅自违抗的。”

    我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是味道,没说话。

    直到坐下后,他才恭敬行了个礼:“刚才在府门口怕人多眼杂,还请县主务要怪罪。”我不自在地笑了笑:“无需如此大礼,先挑要紧的事说。”他忙起身回禀:“夏至已将书信给小人了,小人会尽快将此信送出,但……”他犹豫了下,还是照实道,“恐怕郡王收到信,已是无力回天了。”

    他说的也是我所想到的,可却仍是让我心凉了下。

    当年初见他是在曲江畔,那时他便已是李成器的心腹,如今成器不在,我也只能来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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