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革命党没关系。”

    沈雁冰笑问:“他们就信了?”

    “我管他信不信,只要别来捣乱就好。”叶圣陶道。

    “话虽如此,但恐怕这部,还是让某些狗官心神不宁啊。”沈雁冰说。

    叶圣陶道:“那可不,我听说浙江某位喜欢读的大官儿,看了两期连载的《狗官》后,下令把府上的狗全杀了,又把休掉的糟糠妻接回家中安养。”

    “哈哈哈哈,此事大妙。”沈雁冰哈哈大笑。

    《狗官》到底有多轰动?

    一般情况下,《月报》连载的作品,都只是文学青年和进步学生爱看。但《狗官》却被好几份通俗杂志转载,老百姓看了拍手叫好,任何多全天下的坏蛋官僚全部变成狗,亲自尝一尝他们造下的孽。

    《申报》副刊的评论专栏里,如此介绍这部作品:“《狗官》给了读者一个深刻体验民国社会之残酷的机会,也带来了一个文学词汇叫‘异化’。它给读者的震撼,并非是人做坏事要变成狗,而是通过狗的视角与心态,将百姓疾苦与社会乱象,毫不慌乱地叙述出来。佛家讲因果报应,《狗官》就是一通活生生的现世报,辜望之变成狗后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大部分是他自己埋下的因果,本书充满了佛学因果色彩。”

    二十一世纪,中国大学的现代文学史课本中,将周赫煊的《神女》和《狗官》评价为“五四新文学问题的巅峰”、“新文学运动的收官杰作”,并盛赞道:“想要了解中国20世纪20年代的社会面貌,完全可以阅读《神女》和《狗官》。这两部作品,相当于民国初年的两副浮世绘,直接而犀利地揭露了现实黑暗。它们不仅是五四新文学的收官作品,更是世界魔幻现实主义浪潮的发端。”

    未来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尔克斯,在接受采访时多次谈到,他还在大学读法律时,一位朋友把周先生的翻译作品集借给他,其中就包含《神女》和《狗官》两部巨著。马尔克斯对记者说:“我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写!如果可以这样写,我也能写。”他又说,“我突然明白了,在文学作品中,除了我在中学课本中学到的正常和学究式的描述外,还另有天地。外祖母就是这样讲故事的,她不动声色的给我讲血多毛骨悚然的故事,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好像是他亲眼所见。我正是采用外祖母的方法创作了《百年孤独》。”

    而新中国的中学生们,则对周赫煊深恶痛绝。

    自90年代后,《神女》和《狗官》的选段,便分别被编入初中、高中语文课本,那背诵理解起来简直要人命。中考、高考的阅读理解还特么经常考到,而且是那种没有学过的选段,学生们表示最讨厌的作家就是周赫煊和鲁迅,前者写文章神叨叨的,后者写文章满篇拗口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