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进来,便是孙静。孙静也有一些虚弱,不过依然顶盔掼甲,进来之后对士卒说道:“你回去告诉甘宁,我孙氏之人,是不怕死的。”

    士卒说道:“孙氏何需死尔?孙仲谋将军于寿春,孙国仪将军于许昌,皆受封赏,荣华不缺。如今叔弼将军困顿,营内疾疫横行,难道不为部下家眷考虑一下吗?”

    孙静说道:“吾等染疾已有两月,想要活命已是不可能了。”

    士卒说道:“我家主公在寿春筹建医署,以初具规模。有名医孙思邈等人,另有仙人(不一定是说神仙,还说一些居住山上的高人)葛洪,具是医术高超之人。只要将军等人,到了寿春,便有医治可能。”

    孙静沉思了起来,他有看了看塌上倒着的孙翊,想了想同样如此的三个儿子,“也罢!你回去告诉甘宁,吾等降了!”

    “叔父!”孙翊叫了一声。

    孙静对着孙翊说道:“叔弼,吾不能看着你和你的兄弟们就这样死去!”

    孙翊一听,也将头垂了下来。

    士卒连忙回报,甘宁便先调集了医匠,特意倒出几艘大船,来安置病重之人。那些病轻的都安排在斗舰之上,先清理了一下个人卫生,烧水洗澡,沸煮衣物。

    医匠也将带来的药物熬好,给那些病重之人服下,等他们稍微好了一点,就开始准备离开海岛。

    前去侦查的-船只回来了,听到报告之后,甘宁面色怪异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在徐州的东面,而是在吴郡的东面。从海岛向西,百余里便是吴郡,只不过因为太远了,没有办法看到而已。

    知道了大概位置,甘宁立刻就带着船队启程,向吴郡出发,往西北走,顺江水而入。

    十天之后,终于返回到了濡须口。

    之所以花费这么多时间,还是为了这些病患考虑,沿途每到一县,便收集药材,一边医治,确保病患无忧,才一边回返。

    但是到了濡须口的时候,病重的孙翊坚持不住了,死在了穿上。其妻徐氏自吊于船中,自尽殉夫。

    众人闻之,皆默然矗立,百感交集。

    孙翊夫妇尸体运回寿春,孙母大为伤感,重病一场,差点也随之而去。